对于马岱的阻拦,勒详表面无惧,但心中多少有些忌惮,就冲刚刚马岱和杨定的一番厮杀,就可以看出双方俱是勇猛悍将之辈,勒详虽然有几分本事,但在这种级别的战将面前,根本就没有逞威的实力。
所以,勒详直接命令身后兵马展开冲锋,凭借着兵马多的优势冲垮西凉军布置起来的防线。
马蹄隆隆,嘶声不断,一千并州骑兵外加掩护粮车的两千步兵,这种仗势下的冲锋,可不是马岱以及他身后数百西凉军能挡得住的。
在双方兵马即将碰撞在一起的时刻,马岱从刚开始的岿然不动,傲然凛凛,到最后也承受不住这汹涌恢宏的压力,连忙开口让身后的将士躲开,自己也是拉着马缰往侧一阵狂奔。
并州军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停滞,直接冲入了西凉军的阵脚,一些没有及时躲开的西凉兵被蜂拥而过的并州兵马一阵猛刺,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就倒在了血泊中,然后又是被紧随而来的马蹄一阵践踏,直接成了一堆血淋淋的肉泥。
马岱一见此,顿时双目圆睁,英气的脸上充满了暴怒之色,对于眼前的黑山军可是仇恨到了骨子里,实在是面对他们的冲锋下,没有及时躲过去的西凉兵死的太凄惨了,就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这让马岱深深的感到愧疚和组自责,同时还有着对黑山军的强烈恨意。
“杀!不能让他们逃了!”马岱奋力一吼,其余的西凉兵更是涨红着脸,同仇敌忾,纵马追上。
勒详一见西凉军追来,便对着还在犹豫挣扎的杨定喝道:“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快拦住他们,不然我们完蛋了,你也别想好过!”
杨定一听更是眉头大竖,心里暗道:“我这是遭了什么罪啊,不就是运趟粮吗,怎么什么势力都跳出来了,偏偏哪一股势力自己都得罪不起,唯恐避之不及,还非得惹一身骚。”
不过不管怎么说,杨定还是选择了站在黑山军这边,连忙挥兵拦在了西凉军的前头。
马岱此刻也是气昏了头,见杨定拦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率兵冲杀上去,杨定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敢真的动手,不过两军对阵,容不得丝毫犹豫马虎,便提起精神应战。
两军相撞,互有损伤,不过还是曹军一方伤亡较大,杨定心中可不愿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所以采用的策略是边打边退,尽量的拖住对方的脚步,直到他所谓的‘黑山军’真的走远之后,便立即率兵退去。
“我只是负责运送粮车,既然现在粮草已经送到了你们手中,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至于接下来你们是死是活,能不能保得住粮草就不关我的事了。”杨定在心里的默默念叨,然后一边提防着西凉军,一边退出战场,待见西凉军没有追来之后,终于放下心来原路而撤。
至于另一处,马超凭着自身之勇,再加上西凉军的强悍,终于把匈奴兵尽数消灭,当然,还有数十骑匈奴兵见势不妙,已经飞速的向远处逃奔,马超想要追击,奈何匈奴兵的骑术不在西凉铁骑之下,大军追了一阵之后,虽然剿杀了些落单的匈奴兵,但还是有一部分已经逃的不见踪影,无奈之下,马超只得下令兵马停止追击。
同一时刻,马岱也已经聚兵和马超合兵一处,当马超从马岱的话中得知粮草已经落入黑山军手里,一时间气急败坏,自己跟匈奴兵在那拼死拼活,初衷还不是为了那批粮草,如今粮草丢了,却又跟匈奴结下了不解之仇,这让马超如何甘心。
“追!一定要把粮草追到手!”马超愤怒的咆哮道。
勒详得到粮草之后,一点都不敢沾沾自喜,得意忘形,因为他明白凭着马超的傲气,必不会放过自己等人,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追上,所以勒详一路催促着士兵快马加鞭,并且不断的派出小股兵马在沿途设伏、骚扰,拖住西凉军的进程。
就这样,勒详所部昼夜不停的快速前行,马超带领着西凉军在身后契而不舍的追赶,一路追逐之下已然到了壶关地界。
此刻夤夜当空,勒详和麾下兵马已经疲累不堪,不得不停下来休憩一番,不过考虑到身后不知道何时就会出现的西凉军,勒详不敢放松太久,喘了两口气之后就下令兵马继续前行。
“将军,你看后面的火光,是西凉军!”一名士卒指着身后不远的火光,光影憧憧,正是西凉军执着火把向他们这边使来。
勒详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暗道西凉军追得是真够紧,自己为了拖住西凉军的脚步,已经不惜让两千步卒分批垫后,可没想到还是让西凉军察觉到了踪迹,追到了这里。
此地离壶关尚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将士疲惫,就算弃了粮车拼命逃奔,估计也逃不出西凉军的追杀,一时间勒详陷入了焦急无措当中。
然而很快,勒详眼珠子一转,看了眼麾下兵马都是黑山军打扮,而且打着的也是黑山军的旗号,顿时计上心来,忙兴奋的让麾下兵马继续赶路,不过这次的行军路线不是去往壶关,而是奔往黑山军营。
勒详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自己等人从一开始就扮演着黑山军的身份,西凉军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何不把这一切直接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