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于人的买卖,那就不是好买卖!
三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刘三和春花娘过惯苦日子的,为了三两文钱求人的事可没少做,早就不懂那尊严为何物,倒对莫家的做为只是感到无奈而不大生气。
两人想着反正草莓和花生毛豆的种法大体差不多,为难不到哪里去,就是降了价卖也超级划算呀,何必和莫家争,降价卖了算了。争那一时之气,最后东西烂在怀时,那才是真正的不划算嘛。
女孩们涉世不深,皆不同意父母的意见,争辩道:“有了一回,就有二回,三回,四回,草莓能降价,番椒不能降价?以后有了好东西不能降价?惯了他家,以后没完没了!市价降了是一回事,故意发难是另一回事,绝对不能降价!”
刘三和春花娘道:“再降也比豆子瓜果强!地里长的东西,天生就贱,要换成钱了那才算是钱,待价而沽,小心泡汤!”
“就是泡汤,都不卖给他!咱自己吃!”
刘三和春花娘气呼呼地,若不是东西是女儿们自家鼓捣的,他们才不争论呢,装起来就卖掉,哪管她们的意见!
虽然东西的产权归属于家长,但终归是女儿们搞出来的,他们总不能一点都不顾女儿的意愿。
也就是刘三家,娇惯女孩们,若是其他人家,还争什么论,和父母说话大声一点,大巴掌就扇过来,什么问题不就解决了。
争到最后,春花娘赌气道:“算了,反正都是你们自家育苗,自家移栽,自家施的肥。东西种出来了,都是你们的,你们要怎样随便你们。我不管了!”
春花连忙哄着娘,道:“谁说是我们的?地不是家里的?肥不是家里的?就是我们自个儿呀,都是家里的?”
说得春花娘嘴巴忍不住裂开了笑。
刘三一惯心软,早就想向女儿们投降,又怕服软了春花娘又使气,这会儿见春花娘终于笑了。忙道:“那不卖给莫家。你们又想卖给谁呢?难道摆在镇上在太阳底下卖?又要多久才卖得完?要知道,草莓放不到几天就自己软了泥了,搁不得。不及时卖掉,就坏了。”
春花道:“爹,我打算卖到县城里去!坐船去!”
刘三对春花的主意不置可否,从铺子里回来,就对着那快熟透的草莓唉声叹气的,觉得这些好东西得了好生可能得不到好死了。
女孩们却兴兴头头的,围在一起计算着怎么搬怎么运哪一天摘哪一天走。一遍遍演算着怎么把草莓安全地送到县城里去。
本来都打算好了的,提前一天将草莓搞下,然后弄一条渔船将草莓送到镇上码头,第二天再转送到县城里的客船,然后第三天就能设摊售卖了。
没想到渔船找好了,草莓摘下了。春花娘突然来了一句莫家自己有船。给春花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灵感——自己租条客船,直接就到县城。这可比转送来转送去搬进搬出生怕草莓磕着碰着好了不知多少倍呀。
思维定式模式一开启,春花的脑子同样也转不过弯呐。所以三个臭皮匠抵一下诸葛亮,若不是娘说这么一句,春花还老想着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呢。
春花抱着娘亲了几口,把春花娘乐得就由着女儿施为了,还友情赞助一人,刘三。
“你要去租船,人都不认识,怎么去?别人看你是小姑娘,是生脸孔,要宰客呢。叫你爹陪你去!他以前当纤夫,拉过大船,认识船老板。”
父女俩干脆就坐了提前备好的渔船去镇上,直接冲到船老板家里去,好说歹说,以一两银子的价格,租下了一条低档客船,并附送船长一名。
父女俩直接就坐了客船回家。
乡邻看见刘三父女俩乘着船不过一个时辰就一去一个来回,不禁都羡慕起来,“哎呀,原来住到涪江边是这么方便啊,赶个场跟去趟坡上似的。就是下雨天,买个东西出个门,脚上都不会沾上一点泥腥儿!不错不错!”不禁动了心思,要不自家也搬过来住算了。已经有人搬来,再搬过来也不算单家独户了。
春花娘闻听租船竟去了一两银子,吓得捂了心口,“吓!一两银子!乡下人家能用上一两年了!抢钱呐!”
刘三没好气地道:“一两银子还算少了的!人家本来还要一两五钱银子呢!这还是最小的客船,若是那种最大的,得三两银子呢!”
春花道:“娘,一两银子不贵了!这种船能坐上二三十人,镇上到县城的船费是二十文,人家的船走一趟可不就能收入一两多。租给我们一两银子真心不贵!”
“话虽如此,可一两银子还是太贵了!就只运这么点点草莓,光运费就要一两银子!要是东西卖不掉,这两银子就白白打水漂儿了!哎呀,你们两爷子做事,就是这么不瞻前顾后,要是我,肯定就不租船了!银子花出去容易,赚回来难呀!
哎呀,不行不行,什么时候开船,干脆我们一家人都去县城吧,这样至少能坐回一点钱!对对,我们平常家不是也要去县城玩嘛,这样就当去玩乐了。把夫子也叫上,我们一起去玩!”
春花笑道:“好哇,娘,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