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和花球很快拿了过来,蒋心慧随手指了一个小丫头出来敲鼓。小丫头背对着众人,等蒋心慧说开始,敲响了鼓。
“咚咚……”鼓声先慢后快,姑娘们手中的花球,传得也是越来越快。
安意见蒋心慧和赵岷的嘴唇,红得娇艳欲滴,知道两种药,都已产生作用,微微勾起了唇角,多谢蒋心慧的配合,这第三道药粉,她才能下得这么容易。
蒋心慧不敢把事情做得太明显,没有让花球只传一圈,就落入安意怀中,传了一圈,接着传第二圈。
安意接到花球,就动作迅速的把药粉散在了花球上,只要蒋心慧和赵岷接触过花球,那些药粉就会沾染到她们手上,加上衣服浸泡进衣裳里的药汁,就能让她们苦不堪言。
安意幽幽地叹了口气,为了给她们吃苦头,她也是煞费心思啊,这些药粉,接触到一种是无毒的,非要三种配合起来才行,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愿误伤旁人。
花球传第三圈时,站在小丫头对面的侍女,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鼓声停,花球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安意的怀里。
“安姑娘拨得头筹,要表演什么才艺?”蒋心慧笑眯眯地问道。
“我给各位表演一个戏法吧。”安意落落大方地起身道。
等着看好戏的蒋心慧和赵岷,没想到安意会另辟蹊径。其他人也没想到安意的才艺是表演戏法,她们既有些惊讶,又有几分期待。
“安姑娘要表演戏法,可需要为你准备什么东西吗?”蒋心慧心不甘情不愿地问道。
安意放下手中的花球,“请蒋姑娘让人拿把剪刀来。”
“去拿把剪刀来。”蒋心慧下意识地向退了一步。
安意眸底闪过一抹嘲讽,这么怕死,就别得罪人啊。
很快婢女拿来剪刀,安意要表演的是剪帕还原。帕子剪破了,再还原,根本不可能,这中间的奥妙很简单,剪的那块帕子和展示给人看的帕子,其实不是同一块。
给人下毒要下得不让人察觉,手法就要快,安意练过,这么简单的小戏法,她玩起来,自然不会让在场的人发现,是以,表演完,赢得了满堂彩。
“既然大家这么满意,接下来可就不要再为难我了,我可就只有这么一个拿得出手的才艺。”安意看着蒋心慧,晃了晃手中的剪刀,警告她别让花球再落到她的手中,否则,她不介意,做点什么,让她好看。
阳光斜斜的照射在剪刀上,锋利的刀刃,寒光闪动。蒋心慧想起数月前,安意打断陈玫玫手臂的事,一阵胆寒,只觉得下一刻,安意就会像剪帕子一样,干净利落地把她的咽喉剪断。
“安姑娘过谦了。”蒋心慧硬撑着说了这句话后,飞快的坐回原位,双唇紧抿,没能让安意丢脸,她真得很不甘心,隐晦地和赵岷交换了一下眼神。
赵岷轻轻摇了下头,怠慢、冷落、排挤、羞辱,刁难,这是惯常用的手段,别的姑娘早已委屈的眼泪汪汪,可安意丝毫不在意,表现的从容淡定,不悲不怒,不气不恼,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整治安意。
击鼓传花再次开始,没有了侍女的暗示,花球没有再次落到安意手中。不过每次花球传到安意手中,她都会不动声色地往花球里散药粉,直到金镯里所有的药粉用光。
玩了一会击鼓传花,接到花球的姑娘们,除了抚琴,就是弹筝,表演出来的才艺,没什么新意。
赵岷失了兴致,起身道:“不玩了,我们去那边看食铁兽吧。”
食铁兽就是大熊猫,模样憨态可掬,颇讨人喜欢,珍禽馆里养着几只,可是难得一见,听闻廉王府内会有食铁兽,姑娘们附和的要同行。
安意看着赵岷,眸光微闪,这是又想到整治她的招数了?
“安姑娘,不去吗?”蒋心慧时刻注意着安意。
“我倦了,坐会就回梨园。”安意已经给她们下完了药,懒得和她们继续周旋下去,坐在座位上没动。
“安姑娘若是嫌远,我让人抬兜轿来。”蒋心慧体贴入微地道。
“不是嫌远,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安意起身走到蒋心慧面前,眸中精光微凛,“谢谢蒋姑娘今天热情的招待,我先回梨园了。蒋姑娘是主人家,敬请自便。”
言罢,安意径直从蒋心慧身边走过,扬长而去。
蒋心慧脸沉如水,转身死死地盯着安意远去的背影。
安意回到梨园,戏台上正在唱何文秀桑园访妻。
“……不见娘子枉费心。屋旁还有纸窗在,我隔窗向内看分明。啊呀!窗口高来看不见,噢,有了!垫块石头就看得清!文秀举目向内望,只见一间小草房,小小香台朝上摆,破木交椅分两旁……”
这折戏是独戏,就小生一个人在台上唱,并不热闹,但唱词好听,罗氏听戏听得入了迷,没有注意到女儿进来。
惇王太妃看到了安意,挑了挑眉,目带询问。
安意含笑微微颔首,承认她已出手。
惇王太妃笑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