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谎言,她就再也不能以恩人自居了。”
安健笑赞道:“妹妹好聪明。”
“我是举人老爷的妹妹,当然聪明了。”安意得意地挑眉道。
安康莞尔一笑,“妹妹,在外面可不许这么说,会让人笑话的。”
安健敛去脸上的笑容,瞄了眼灶房,压低声音道:“大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栓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安康看了他一眼,“她露出真面目,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二哥,你听大哥的,别去做一些没用的事。”安意的账算得清,新柳已死,一命抵一命,这事就两清了,她不会多伤人命。
“知道了。”安健见兄妹都这么说,只得答应。
在修门的卫旸听到三人小声的交谈,勾了勾唇角,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
国孝期间过年,不能放鞭炮,少了那些响声,大年夜显得冷冷清清的,吃过年夜饭,守到半夜,洗洗上床睡觉。
大年初一,当了十五年的储君的皇七子,登基称帝已有一个多月,新年伊始,改年号至顺,这一年就是至顺元年。
罗氏带着安康兄弟去给安有年拜年,安意鼻子有些不通,罗氏怕她吹了冷风,会更加不舒服,就没让她去。
如果可以的话,罗氏还真不愿意走这一趟,可是安有年再不好,他终归是安康的伯祖父。读书人讲究名声,不能为了这点事,坏了安康安健的名声,影响到兄弟俩今后的仕途。
卫旸带着安意,去给罗富贵兄弟三人拜年,罗氏不在家,就留在罗富贵家吃午饭。罗富贵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感慨万分地道:“蟾哥,大伯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把你盼回来了,来来来,陪大伯喝几杯。”
安意道:“大外公,舅舅不能喝酒,他的伤还没好。”
卫旸目光微闪,笑道:“大伯,小郎中都说话了,这酒我不能喝。大伯,等我伤好了,一定陪您痛痛快快喝一回,一醉方休。”
罗富贵还没说话,杨氏上前收缴了那一壶酒,“这酒等蟾哥伤好了,再喝。”
罗富贵看着离他远去的酒,咂咂嘴巴,又没喝成。看他眼馋的模样,众人抿嘴偷笑。
吃过午饭,安意跟着卫旸回家。路上遇到李元儿和李谷雨,就算是新年,姐弟俩的衣裳上依旧是补丁叠补丁,李谷雨的棉鞋破了个洞,露出脚趾。
互相问候了新年好,擦肩而过。
回到家里,安意架起炭盆,把火烧起。舅甥俩围坐在炭盆边,烤火嗑瓜子。
“喜儿,过完年,我就会离开。”卫旸忽然开口道。
安意抬眸看着他,“你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我不会再回来,这事不要告诉你娘。”卫旸郑重地道。
安意眼波微动,问道:“为什么不回来?我娘待你不好吗?”
“你娘待我太好,好得让我留恋这里温暖,不想离开,可是。”卫旸停顿片刻,唇边露出一抹苦笑,“可是我不是镖师。”
“为什么要告诉我实情?”安意问道。
卫旸凝眸看着安意,“喜儿,我总觉得你不象个八岁的孩子。”
安意垂睑,避开他的目光,道:“我本来就不是八岁的孩子,我今年九岁了。”
卫旸勾唇笑了笑,有个十四岁中举的大哥,她的早慧并不显眼,但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孩子有很多秘密?。
“噗噗”搁在炭盆上的小铜壶里的水烧开了,安意拿起搁在柜上的小瓷罐,里面是年前买的红枣。安意把红枣切成了片,冬季喝红枣茶养生,泡了两杯。
两人没再交谈,静静地捧着红枣茶,慢慢地喝。他有他的秘密,不能说;安意的秘密,说出来没人会相信。
因为安康有了举人身份,母子三人在安有年家,赚到一顿中饭吃。又听喝到半醉的安有年,啰嗦近半个多时辰,等他们回到家,已是申时末。
初二初三的行程,和去年一样,卫旸也跟着去了趟张家,张家舅舅们也一致认定他的样子,就象罗显荣。说得连卫旸和安意都怀疑,他也许真的是罗氏的弟弟,也许真的是那个六岁被拐走的罗秋学。
只可惜没有现代的DNa技术,没办法确定卫旸是不是罗秋学。
到了元宵节,四十九天禁屠期过了,近两个月没做生意的朱婶,心急火燎地叫她男人连杀了三头大肥猪。安健去猪肉摊,卖了三斤猪肉,又听安意的话,买了两个筒子骨回来,朱婶还送给他两大块猪血。
安健满载而归,进门就嚷道:“娘,今天过节,多煮点菜吃。”
“瞧瞧你这馋嘴样,活象是几年没吃到肉了。”罗氏从灶房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只拨了毛的鸡。
安健嘿嘿笑道:“是有两年没吃到肉了,去年年末,今年年初。”
“这话说的,什么叫两年没吃到肉,这样也叫两年吗?合起来没到两个月,以前家里穷的时候,半年都没肉吃,也不见你馋成这样。”罗氏嗔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