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村民的指责,柳婶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安意心情舒畅,还以为没有机会拆穿了柳婶伪善的面具,想不到她居然送上门。
李五爷摸着下巴道:“嗬嗬,真没看出来,你这女人还是个狠角色,挺下得了手的啊!”
罗氏冷着脸,道:“柳艳,我家喜儿现在没事了,我也不跟你算前账,我送给你的钱和东西,我就当喂了狗,现在你带着这些人,马上离开我家。”
柳婶抬头看着罗氏,张嘴正要说什么。
李五爷见两家人翻了脸,安家是不会出这十两银子了,飞起一脚,踢向柳婶的后背,嘴里骂道:“他奶奶的,你这个贼婆娘,敢哄骗老子,害老子白走一趟。”
柳婶被他踢得,向前扑倒在地上。
李五爷指着站在柳婶身边的丛柳,“把这小贱种带走,卖到窑子里去,能卖多少是多少。”
他的手下上前要抓丛柳,丛柳吓得哇哇大叫,下意识地躲开。她别的地方不躲,往安意身边凑。
安意正要躲开,卫旸左臂一伸,抱起了她,身后急退,右袖一拂,用巧力将丛柳甩开,低头问怀里的安意,“喜儿,有没有吓着?”
安意眸光微闪,摇了摇头。
李五爷眼中闪过一丝惧色,看走眼了,这乡下汉子身怀绝技,还好没有贸贸然出手,要不然,今天就栽在这里了。
那两个壮汉已抓住了丛柳,夹着她往外拖。
丛柳拼命挣扎,哭喊道:“娘,救我,娘,娘,救我,救我。”
“丛柳,丛柳。”柳婶哭喊道。
村民们畏惧李五爷,纷纷让开了路,眼看着那群人就要带走丛柳,安康突然喊道:“慢着。”
李五爷转身看看他,又看看卫旸,看年龄,这两人应该不是父子,但既然同住一家,应该是叔侄,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客气地笑问道:“小哥,还有什么事吗?”
“她家欠你的银子,我帮她出,还请你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安康语气平静地道。
“大哥!”安健和安意同时喊道,显然不赞成安康这么做。
罗氏神情有些纠结,虽然她痛恨柳婶,欺骗了她这么久,但是又不忍心看丛柳小小年纪落入火坑,欲言又止,默许了安康出银子帮忙。
李五哥笑,道:“小哥大义,以德报怨。愿意替她家出银子,我李某人也不是浑不讲理的人,就卖小哥一个面子。”
“什么小哥,他可是今年高中的举人老爷。”有村民道。
李五爷脸色变了变,拱手道:“原来是安老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误闯贵宅,还请安老爷恕罪。”
“不知者不罪,还请稍候片刻。”安康微微一笑,转身进屋拿来了银子。
李五爷没有收银子,把欠条掏了出来,双手奉上,道:“刚才小的弟兄,不知此处是安老爷的宅子,踢坏了安老爷的大门,这银子,算是小的赔给安老爷修门的,还请安老爷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冒犯之罪。”
“此事非李爷之错,大过年的,李爷辛苦出城一趟,来回奔波,哪能空手而归?”安康将银子放在他手上,收回欠条。
“谢安老爷体谅。”李五爷拱了拱手,带着手下,离开了安家。
安康拿着欠条,目光扫过朱福财、丛柳,停在了柳婶身上,“债已替你们还了,你们可以走了。”
柳婶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看安家的人,拉起吓出尿来的丛柳,也没去管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朱福财,母女搀扶着回家,朱福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村民们陆续的离开了,热闹看完,该回家过年了。打这天开始,朱福财一家人,在村里抬不起来,村里的人就他们,如避蛇蝎。安康以德报怨的义举,人人称道,他的好名声,传得十里八乡都知道了。
这些都以后的事,此时,安健放下棍子,问道:“妹妹,这些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安意看着罗氏,小声道:“娘不准我说。”
罗氏面露愧色,上前抱住安意,“是娘不好,娘没想到她们这么恶毒,人也是她,鬼也是她。娘错了,骂了我家乖崽,乖崽别生娘的气。”
“喜儿不生娘的气。”安意娇笑道。
安康吸了吸鼻子,问道:“娘,什么东西烧焦了?”
“哎呀,我的黄巧肉。”罗氏跑去灶房,“哎哟喂,全炸枯了,还怎么吃哟。”
安康等罗氏进了灶房,凝眸看着安意,问道:“妹妹,你怎么会怀疑柳婶的?”
安意仰面看着他,见他眼中并没有怀疑,扬唇一笑,道:“娘不让我去塘边玩的,是新柳说塘边的鱼被冻在了水面上,我才跟着她去塘边的,她把我推下塘,然后柳婶跳下塘来救我,这事未免太巧合了吧。以前,我没有多想,可是书上说,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后来大哥中举了,柳婶又挟恩要娘答应,大哥和新柳的亲事,我就更加怀疑她是故意要害我,所以刚才我故意诈她,让她起誓,没想到,她心虚了,不敢发誓。如今拆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