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一身飞鱼服,依旧手按绣春刀,依旧一脸从容骄傲,目光中透露些许邪气和得意,卜鹰就这般走了进来,目光落在熊楚和苏雨柔的身上。讀蕶蕶尐說網
熊楚站在苏雨柔身前,紧握弋阳剑,道:“卜鹰,新仇旧恨,我们现在就做个了断!”
卜鹰眼神中多出了一丝愤怒,但瞬间又变为笑意,道:“好啊,只是,你觉得你逃得了我的五指山吗?”
他手一挥,瞬间门外十多个手拿弓弩的锦衣卫有序地冲了进来,他们将弓弩对准熊楚和苏雨柔,只等待卜鹰的一声令下。
熊楚张开双手将苏雨柔护在身后,冷冷地对卜鹰道:“怎么?堂堂锦衣卫百户,却不敢和我这个小小毛贼公平较量吗?”
卜鹰眼中又是一道怒色闪过,笑道:“小子,你用不着激我,我的的确确是想和你大打一场,但是这其中事关重大,若是不能把你们两个押送回京,只怕我这项上人头可见不保了啊。”
熊楚见卜鹰这般小心,心想:“他一定是受了严世蕃的唆使,务必将雨柔抓回去好赶尽杀绝,但是他为何又要杀我?”
卜鹰再次挥手,这些锦衣卫左手拿弩,右手拔出绣春刀,齐齐向苏雨柔和熊楚一步步靠近。
熊楚挥着弋阳剑,暗忖道:“这里十三个锦衣卫拿着弓弩,我用剑气横扫过去或许能够将他们手上的弓弩砍断,可是,若是晚了片刻,只要当中有一人发射,若是朝着我还好些,若是伤着了雨柔,这就危险许多。但现在他们步步紧逼过来,如果束手就擒,还不如冒险一试。”
卜鹰又道:“熊楚,我劝你还是不要冒险的好,你要是手中的剑稍稍动一下,我便立刻下令朝你身后的苏雨柔放箭。你觉得凭你的本事,能够一口气接下十三支箭矢吗?若是接不下,你身后的佳人可就要命丧黄泉了。”
熊楚瞪了一眼卜鹰,心想此人真的是师从南宫寂,也学会了他的狡猾。但经他这么一说,熊楚的确是不敢再动拔剑的念头。
“楚郎,现在……现在该怎么办?”苏雨柔担忧地说道。
熊楚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雨柔,你放心,就算被他们抓了,我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苦的。大不了……大不了我们一起去死!”
苏雨柔先是一惊,随即紧紧搂住了熊楚,道:“能够和楚郎死在一起,我也心甘情愿了。”
卜鹰冷笑道:“好一对亡命鸳鸯,来人,拿下!”
此时,十三名锦衣卫已经离熊楚不过三步,他们纷纷举起绣春刀,目露狠光,一步一步朝熊楚走了过去。
突然,门外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熊熊烈焰如火龙一般扑了进来,卜鹰站在最外面,惊得连忙向前跃出一大步,突然见那团火焰中一个东西掷了过来。
卜鹰以为是暗器,脚步一移,那个东西从卜鹰的右侧飞了过去,卜鹰才看清楚,这只不过是个比较大的葫芦。
那葫芦飞向了卜鹰身后的一名锦衣卫,那名锦衣卫眼疾手快,绣春刀精光一闪,登时将那个葫芦劈成两半,葫芦里面透明色的液体飞溅了出来,整个密室里立刻溢满了芳香。
这是酒香!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火把挟着风劲跟了过来,恰好遇上了葫芦里飞溅出来的酒,瞬间,火光四射。火借风势,迎面扑上了刚才那个锦衣卫的脸上。
那个锦衣卫“啊”的一声惨叫,已是浑身着火,兀自在地上翻滚。
只这一瞬间的骚动,熊楚觑得空隙,弋阳剑连挥三下,三道剑气分别飞了出去,只听一阵破碎声过后,十几名锦衣卫手中的弓弩立刻断成了两半。
“好剑法!”忽听得门外一声大笑,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面有醉色,步履轻浮,他举起右手,似乎要喝酒的模样,张开嘴巴,这才笑道:“哈哈,原来,原来我的葫芦已经碎了,唉,可惜了里面二十年的花雕,唉,可惜可惜。”他初时笑意融融,后来却又摇头直叹,好似疯癫一般。
“阁下是谁?居然敢找锦衣卫的麻烦?”卜鹰显然对这个不速之客颇为不满,脸上已是露出了些许杀气。
“锦衣卫?哦,原来穿成你这个样子的就是锦衣卫么?”那人笑道,“怪不得我看钱家的大狼狗那么嚣张,原来有一身黑色狗毛就是锦衣卫了。”
卜鹰自进入锦衣卫以来,还是头一次有人这般笑骂锦衣卫的,当真是怒不可遏,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有这个本事,还是大言不惭!”
那人依旧一脸醉意,笑道:“凑巧,我别的本事没有,打狗的本事还凑合。不但会打狗,也会拔狗毛,煮狗肉,用这个下酒,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熊楚一看到这个人便认出了这个人便是当日将自己和柳依依从苍松子手下救出来的燕七,当即喊道:“燕七,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燕七哼了一声,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要煮狗肉下酒,怎么,你这人莫不是嘴馋了要向我讨吃的吧?”
话刚说完,燕七身前一道寒光刺来,他虽然依旧眼睛半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