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的说到:“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留在衡阳王府辅佐本王吗,本王感觉咱们两人简直是一见如故,若是能得到顾兄你的帮助,那以后还有何大事不可为?”
顾正阳摇摇头到:“实不相瞒,小人这次来到衡阳,其实是为了查我三弟遇害的案子,如今我顾家只剩一个年迈的老父亲孤家寡人的留在南京城,我如何能忍心丢下他一个人留在这遥远的衡阳?”
“啊,原来如此。”萧统叹道:“那就真是可惜了,本王见顾兄你胆色过人,智勇双全,将来必是了不得的人物,错过了顾兄这样的人才,实在是让本王痛心不已啊。”
顾正阳听到这里也觉得颇有几分感动,这萧统身上既有皇室血统的高贵,却又不失江湖儿女的豪迈,其实是很对他胃口的,不止萧统觉得他们两人一见如故,就连他也觉得这个小王爷跟自己意气相投,若是换个时间和地点,说不定还真要允了他的邀请。
只是如今顾正宗的大仇未报,家中还有苦苦盼着自己带回消息的老父,以及……她,他又怎么割舍的下,让自己留在这遥远的边境?
于是他只能含笑推辞了萧统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只给两人之间留下一段情谊,却无法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共谋大业”。
萧统的涵养显然比他想象的更好,再接二连三被拒绝之后,他的热情并没有减少半分,等顾正阳刚刚从歉意中解脱出来,他便拉着顾正阳的手说到:“对了,顾兄刚刚说来衡阳府查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请千万不要吝惜,本王一定竭尽所能,帮顾兄达成目的。”
顾正阳感激的冲他点点头,然后徐徐的说到:“我三弟顾正宗,月前在科考考场外的大街上被人刺杀,我从刺客留下的箭矢上查到这箭矢可能来自衡阳军械制造局,所以才来这里找找看有没有线索,如果能得到小王爷的帮助,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顾正阳也清楚,他一个外人,就算挂着皇家密卫的腰牌,想要去军械制造局查案,那也一定会困难重重,如果有了萧统这个地头蛇的帮助,那事情肯定会顺利的多,所以这次面对萧统的询问,他并没有拒绝。
萧统听他同意了自己的帮忙,立刻露出一脸的喜色,对他说到:“那好,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你助我铲除内敌,我助你查出凶手,咱们俩虽然还无缘做一场宾主,可至少还能做个朋友。”
“朋友?”顾正阳双眼一亮,微微拱手道:“那小人就承蒙小王爷厚爱,交下您这个朋友了!”
“哈哈,是啊,朋友!”萧统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高兴的说到:“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顾正阳与他把臂对视,同时露出豪气的笑容来。
待到翌日凌晨,天色还未破晓,两人便从梦中被摇醒过来,睁眼一看,发现一个留着八字胡,模样很有几分猥琐的中年男子站在舱内,却正是昨夜那畏畏缩缩的宫主簿。
看到两人醒来,宫主簿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朵菊花般的笑容,对萧统拱拱手道:“小王爷,咱们马上用过早饭,就要启程了,小王爷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用点儿早饭?”
萧统两人听出来了,他这明面上是邀请两人共进早餐,其实却是在下达逐客令。
萧统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就算他涵养再好,毕竟还是一位未来的王爷,这宫主簿胆子实在是大了点儿,仗着女儿就要进宫去做妃子,竟然连他的面子也不给,还敢用这样的方法驱赶他下船,也许他自以为做的不露痕迹,可萧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不穿他的那点儿小心思?
于是萧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尽管因为刚刚睡醒脸上还有几分懵懂,可依然干脆的站起身来,对那宫主簿说到:“不用了,既然你们马上就要启程,那我们就不留在这里耽搁你们,我们先走。”
他这么一说,顾正阳也查觉出其中的味道来,他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宫主簿,随着萧统一起走下了客船。
等落到岸边,萧统回身对顾正阳说到:“这小小的主簿真是好大的心思,以为女儿入了宫就无需正视本王了,哼,咱们走着瞧,迟早有他难受的一天。”
顾正阳只是笑了笑,心想这小王爷虽然看上去杀伐果断、豪爽过人,可毕竟还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仍然逃不了少年人的那点儿意气用事,只因为这样一句话便恨上了那宫主簿。
只是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这宫主簿是从哪里来的胆气,居然敢跟一位小王爷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难道他真以为自己的女儿入了宫,从此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吗?
很快,等两人一离开那客船,船身就开始微微晃动起来,接着在船家的掌控下,客船慢慢驶离了江岸,开始往着江心行去,那宫主簿竟然还好死不死的站在船舷上,对着萧统挥手喊到:“小王爷,招待不周,还望恕罪,日后来到南京城,下官再特意备上一桌薄酒,向小王爷赔罪!”
萧统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压低嗓音说到:“等本王进京之日,一定要你好看!”
顾正阳在身后莞尔,对那宫主簿的未来开始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