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宫主簿他们的客船,顾正阳和萧统两人便按照昨晚商定好的计策开始行动起来。
顾正阳孤身一人先进了衡阳城,此时的衡阳城里没有任何异常,兴许是因为萧统过去也曾多次有过外出狩猎夜不归宿的前科,所以衡阳王府里竟然也没有派人出来寻找他的行踪。
然而顾正阳还是在走进城门口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丝异样,那是来自人群中一些别有用心的目光,虽然这些躲藏在人群中的家伙掩藏得非常好,可顾正阳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对他们的伎俩知道不少,一眼就看穿了大部分的伪装。
这些人,恐怕正是昨晚那些暗杀萧统的势力派出来的探子。
他们用各种身份作为掩饰,分散在衡阳城的各个城门口,只要有什么扎眼的人物从城门口穿过,一定逃不脱他们的目光。
就像顾正阳这样,虽然他只是个生面孔,但惹眼的气质还是很快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当顾正阳信步走进城内的街道后,立刻察觉到了身后至少有两个人在跟踪着自己。
脸上露出一丝从容不迫的笑容,顾正阳径直走向了衡阳王府,他并不怕这些人跟踪他,因为这些人根本不认识他,等到他们发现他的目的居然是衡阳王府时,顾正阳恐怕早已经进入了王府。
跟在后面的两个探子果然对顾正阳的行踪疑神疑鬼,他们又不认识顾正阳,只是觉得他的气质相当碍眼,怕漏了什么线索,所以才打定主意跟踪他一段,没想到顾正阳就是利用他们对自己的无知,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了衡阳王府之前。
这下跟踪的两人为难了,衡阳王府虽然比不得什么皇宫大内,可门口的守卫也是很森严的,他们又不敢冲出去揪住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询问他的意图,只能焦急的在暗处躲藏着,试图听清他和王府的守卫说些什么。
顾正阳来到王府的大门口,对看门的守卫拱拱手道:“在下礼部右侍郎顾铭义之子顾正阳,特地来拜会衡阳王,这里有拜帖一张,还望各位代为递交。”
那几名守卫听说他是礼部右侍郎之子,倒也不敢怠慢,立刻有人踏下台阶接过了他的拜帖,然后转身跨进了大门之内。
躲在暗处的那两个探子这时也仿佛松了口气,因为顾正阳看起来像是一场普通的官员之间的拜会,也许与他们正在进行的计划无关,所以居然也没有多做怀疑,悄悄的借着暗处的阴影撤了下去。
可如果这两个家伙能够再多留一刻钟,恐怕就不会再这么想了,因为片刻之后,王府里突然响起了连串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生得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焦急的喊到:“人呢,在哪里,小王爷现在怎么样,快快把人给我带过来!”
守在门口的卫兵们听他这么一喊,顿时急了,连忙冲下台阶,团团把顾正阳围住,只有顾正阳站在王府威严的大门外面,脸上从容的笑容丝毫没有改变过,等见到那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笑得更灿烂了,对他拱拱手道:“这位是金总管吧?草民顾正阳,见过总管大人!”
那被称作金总管的中年人迈着与他的身躯完全不符的步子,两三步就跨到了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腕焦急的问到:“怎么回事,小王爷怎么会让你带信回来,他人呢,小王爷人在哪里?”
“嘘!”顾正阳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看看,发现那两个跟踪他的人已经不见了,这才挣脱金总管的手腕笑意吟吟的说到:“总管大人不必心急,小王爷现在很安全,他要交代的事,信里面都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咱们先进去说吧。”
原来他先前递上的那张拜帖,根本就不是什么“拜帖”,而是萧统的亲笔书信,萧统在信里把昨晚的袭击和顾正阳的身份都交代了一遍,让他交给自己的父亲,衡阳王看了这封信,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金总管虽然不认识顾正阳,可是有了萧统的亲笔信,便毫不犹豫的把他当做了自己人,闻言立刻将他请进府内,一边走还一边抹着额头的冷汗说到:“这位义士原来竟是礼部右侍郎顾大人的公子,小人真是失礼了,对了,顾公子可否把整件事详细的说一遍,小人等会儿好像王爷禀报。”
顾正阳于是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由于他是在渡口的半路上遇到萧统等人,所以也只能从他和萧统相遇时开始说起。
听完了昨晚那一整夜惊心动魄的混战,金总管原本就不停流汗的额头变得更湿漉了,这大冷的天,他额头上竟然迸发出腾腾的热气,等两人穿过一座接近两人高的院门,他侧身对顾正阳说到:“到了,王爷就在里面,不过昨晚王爷偶然风寒,身体颇有不适,所以此时正在床上修养,顾公子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让小人去办。”
顾正阳点点头,随着他跨入了一间香气四溢的房间里,这房间装饰得十分豪华,虽然并没有什么惹眼的奢侈之物,可无论是用具还是四面墙壁上悬挂的字画,亦或是桌椅上摆放的花瓶古董,都透着一股雍容雅致的气息,一看就是有底蕴的富贵人家才有的心思。
此时在房间的床榻上果然躺着一个年近五旬的男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