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宸,有些事儿啊,必须得自己想通。
那件事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所以,我还是想出去走走。也许走的多了,阅历多了,那件事我会慢慢看淡……真正看淡的时候,我就会回来帮你,希望那个时候,咱客栈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知道这事儿是我自己太小肚鸡肠,可是,我也没办法。
这么长时间了,心里的疙瘩怎么解都解不开,我过不去自己这个坎儿——
程初说我矫情,说我不算爷们儿。
他是对的。
但那又如何呢?
我就算不是爷们儿,也没必要为了一个‘爷们儿’的称号去装大度。
我走了,也许我很快就会回来,也许我此生都不会回来。
若回来的话,我会彻底放下心头的芥蒂好好帮你经营客栈,若不回来,你就当我死了,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么一个伙计——这些年我过得太憋屈了,我受了很多委屈,遭了很多罪,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
正因为如此,你对烙贴说的话才让我很难释怀。
我从来……从来都以你为尊,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实话。
程初很不错,你若觉得忙不过来,就让他代替我帮你吧……”
……
放下手中印有浅色倒五星芒阵的信纸,安路宸叹了口气问身旁的程初道:“什么时候走的?”
“我见没事儿去城里溜达,回来就没见他了。”
程初看了那信纸一眼,问道:“他真走了?”
“真走了。”
“这个懦夫!”
没想到卢德学竟然这么小心眼儿的程初气结不已,转身道:“我去把他找回来……”
“不必了,”在他转身的时候,安路宸出声制止了他,叹息着道:“他若想留,何至于要走?照目前这种情况,就算你把他弄回来也白搭……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个坎儿,得他自己过,谁也帮不了他!”
“可是……”
“不必可是了程初,收拾下东西,搬到我这栋楼吧,”安路宸右手食指敲打着卢德学留下的信纸,出声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助理,帮我料理一些我懒得料理的琐事。”
程初大吃一惊,他看着安路宸,难以置信的道:“我才加入客栈没多久,你为什么如此信我?就因为德学的这封信?”
安路宸微微笑了笑,转头看着瞪大眼睛的程初凝神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未来,但是,我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现在的心境性情,知道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程初,既然淌入了浑水,就要尽最大的努力跳跃在浪花的最前端。时间看似很长,其实很短暂,它不容许你守愚藏拙,时间短暂,跟我一起拼吧,你想要的,我会尽力为你安排!”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是的,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在安路宸笃定的眼神中,心情复杂的程初搬入了安路宸所住的那座宅子。
卢德学所住的宅子则锁了起来,纤尘不染的明锁,日复一日的等待着不知何时归来的主人。
锁的等待影响不了客栈前进的脚步,一切的一切,始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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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新伙计程初成为安路宸的助理后,名琴每日找安路宸说是都有他在场,终于,名琴忍不住了,特意支开程初问安路宸这算什么。
“开会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他是我的助理。”
“这个我知道,可是老大,客栈知根知底儿的老伙计不只一个,您为什么偏偏选一个新人做助理?”名琴紧蹙眉头道:“他做卢副掌柜的助理尚可以接受,做您的助理却有些……做您的助理,这就意味着直接触摸到了客栈的心脏啊!”
“你怕他不可靠?”
“我还真不觉得他可靠。”
安路宸笑了,看着名琴道:“说实话,这小伙子还真不怎么可靠,可是,他的不可靠不是对咱客栈来说,而是对魔城……这事儿我知道该怎么办,你就不必操心了,办好你手头上的事儿才是正经!”
“可是……”
“对了,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见安路宸明显不想继续那个话题,名琴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出声道:“上次那个淳于道人有个徒弟,听说咱家客栈弄死了他师父,说什么都要来和咱拼命……”
“他又来不了,瞎咋呼给谁看?”安路宸不以为然的道:“由他闹去,看他能兴多大的风浪!”
“他被浊客栈的跑堂盯上了,”名琴却显得忧心忡忡,“如无意外,浊客栈会和他做笔生意,然后助他和咱拼命——”
浊客栈?
安路宸笑叹了下,阴魂不散啊!
既然这样,就先灭了你吧,横竖我不犯你你就犯我,既如此,何必装软蛋!
想到这里,凝神对名琴道:“传令给各分部主事,就说,近期专注于抢浊客栈的生意,不择手段的抢,争取一次性把浊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