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在的疼痛感使魏德喜本能的想嚎出声,无奈嘴唇被缝,运了好久的力气,才将嘴唇挣开。虽然挣开的时候双唇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但是,不嚎出来的话,那疼痛实在无处宣泄。
然而,就在他将嚎出声的那一瞬间,双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来,只剩下一张枯皮。
隐约,可以从那枯皮里看到许多细虫移动的影子。
此时,它们正成批朝身体上面钻,每到一个地方,那里就骨肉无存。
几个呼吸之间,在魏德喜变了腔调的惨嚎声中,它们吃尽了魏德喜脖子以下的骨肉破体而出,离体的瞬间,它们就像是被火炙烤的水分一般化作一片黑烟消失。
在它们消失在空气里,安路宸盯着魏德喜那惨不忍睹头颅下的枯皮皱眉。
胃里,已经有了翻动感。
就在这个时候,罗争拿朱笔点了下魏德喜额头上的三根稳魂线,最后一根稳魂线点完后,魏德喜脖子以下的枯皮重新生出了骨头与血肉。
骨头血肉长出后,那个女伙计将他乱踢的双腿分开,将其中一根困在木十字架的柱子上,另一根生生折断倒绑于木十字架左边的木头上,绑稳后,另一个伙计拿刀上前,很耐心的把魏德喜腿部的肉削成片丢到脚下的盘子里,而那个女伙计,则端着盘子将那些肉片强行塞入魏德喜那血肉模糊的嘴巴——
……
安路宸看不下去了,起身走了出去。
果子离见状赶紧跟了出去,有些疑惑的问安路宸道:“老大,是不是伙计们做的不够好?”
“魏德喜险些害死我的妻子,他受多重的刑罚都不为过,”走出刑房的安路宸看着头顶明净的天空道:“可是子离啊,难道你没发现,刑堂的刑罚已经走上歪路了呢?怎么恶心怎么搞,怎么变态怎么整……这样真的好吗?”
“……”
果子离真没想那么多。
而安路宸则接着道:“对付囚犯,不是由着性子乱用刑,而是针对其性格逐一施刑。譬如他把断胳膊断腿,就把他胳膊腿卸了摆到他面前。譬如他厌恶浊臭的东西,就取些浊臭的东西喂给他吃……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怕什么咱给他什么。只有这样,才能使囚犯打心眼儿里后悔痛苦。你看看现在刑堂的刑罚?哪一点是根据囚犯自身畏惧所施的?”
“这……”
“你是他们的头儿,这事儿啊,你自己看着办。”
安路宸不再多说什么,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
身后,魏德喜的惨嚎声一点点弱了下来。
果子离原地迟疑了下,走入刑堂敲开了囚室的门,示意罗争出来。
“头儿,掌柜的怎么说?”
刚出来,罗争就急于知道安路宸对他的看法。
“掌柜的如何看你咱且先撇过,”果子离道:“我要告诉你的是,掌柜的对新研究出来的酷刑很不满意,说偏离了实刑的初衷……我说,那个新来的设计刑罚样式程序的伙计真的没问题吗?”
“那个伙计您不是见过吗?”罗争有些纳闷儿的道:“您都说挺好的,怎么突然……”
“掌柜的对那酷刑起反感,连带着,自然也不喜那伙计,”果子离道:“我的意思,把他开了吧!”
“别呀,开了多可惜,我刑堂需要这样的天才——”
“你要和掌柜的作对?”果子离眉头皱了起来。
罗争闻言瞬间牙疼,想了想,把果子离请到一边,朝果子离拱拱手道:“要不这样头儿,咱呢,和那新伙计谈谈,告诉他咱家掌柜的对他的意见,他若知过能改设计出合适刑罚的话,咱们拿去给掌柜的看。掌柜的若满意,即使他是设计出今日酷刑的魔,掌柜的也不会反感到赶他走了吧?毕竟天才是可遇不可求的产物!”
“……”
果子离想了想,觉得次法子可行,遂问那伙计现在在何处。
“就在刑研室。”
说话间,罗争把果子离带到刑堂后面的刑研室前,连着叩了几下房门后,刑研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门口,出现了一张尖瘦无比的脸,脸上,有一双细长的眼睛,发红的眼珠子里,隐约可以看到嗜杀精芒。
“原来是果主事和罗大哥,”门里的那只魔当即把他们超里边让,在他们进去坐下后,速度很快的为他俩各泡了一杯茶。
他俩伸手接过,视线皆在挂满酷刑油画的墙壁上扫来扫去。
在看到一个男子被众兽轮的场面后,皱眉道:“巴斯蒂安,这样不行……”
“不行?”
巴斯蒂安瞥了眼那幅画,摊手道:“看着还可以啊,怎么会不行?”
“老大说刑讯恶毒变态,而且还没用到实处……看老大那意思,似乎是对设计新刑的你不满意——”
“原来是这样,”巴斯蒂安笑了,细长的眼睛越发细长,“没关系,我回头把运转流程改一下就可以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见他如此上道儿,罗争和果子离皆很高兴,紧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