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
小侯爷退后一步,同时给身旁武士送去一道眼神,眼神里满是鄙夷与不耐烦,三名武士看在眼里均是心知肚明。
看主子的脸色行事,是做奴才最基本的本事。
小侯爷的眼神很容易教人理解,其意为:快把眼前的大汉抛出营房,别让我看着烦心。
三名武士中距蔡灵童最近的一位突施辣手,右手五指弯曲,疾如闪电锁拿蔡灵童裸露的咽喉。
蔡灵童昂扬着头颅正在望天,喉节突出宛如一枚核桃。爪至中途,武士认为事半功倍,目光之中已然流露出杀鸡错用宰牛刀那种惋惜神色。大力鹰爪手习练时的过程就包括捏碎核桃,从前捏的净是树上掉下来的硬核桃,还要剥掉黑皮沾染得一手绛紫;今天捏个软的,估计又要染上一手血红,这都没什么,甭捏一手胃里反窜上来未及消化的污秽就行。武士做好了呕而不吐的心理准备。
“咦!”
触手可及的**桃陡然缩隐。
想逃?
武士右臂暴涨,立意抠核桃出来现形。
不料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突现爪前。
原来是蔡灵童缩脖子张嘴,危急中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
核桃不能给,想抠就抠牙;抠牙也不能白抠,留下两根手指头交换。
武士鹰爪手去势一滞。纯属惊现意外的本能反应。
怎料蔡灵童也有本能反应,而且奇快无比。左脚犹如疾风一般掠至武士小腹。
“哈呃。”武士打出一个奇怪的饱嗝,凌空似吊沙包一样被踢得横飞出去。
为什么说是吊沙包呢?因为这东西踢飞之后还能回来。
武士庞大的身躯直撞篷壁。元军军中帐篷多为牛皮缝制,柔韧有余弹力十足。武士人在空中身不由己。
一撞即回……
小侯爷及另两位武士毫无一丝同情怜悯相助之心,具是撤身闪让,唯恐波及。
肚子断肠一般疼痛的武士无可奈何,只好故地重游。重游当然还是同样的风景。
稍有不同的是此风景舍脚换拳。一记闷拳!
来得快击得猛,两股力道空中相交,骨碎的断裂与啊的一声惨叫交相辉映。骇得耶律郎中小腹一紧尿意横生,裤子当即淫湿一片。
难道几条五色锦鲤真起了作用?大汉拳头只此一会儿便恢复得如此惊世骇俗!
武士起落之间老实不客气地承受了蔡灵童一拳一脚。身体在地面旋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圈,也不哼声,面条一样堆卧尘埃。
“好!”喝彩声清越激昂,直送到众人耳鼓。
蔡灵童一愣,非但蔡灵童,就连小侯爷及身边另两名武士也都一愣。
吓尿裤子的耶律郎中更是打心眼儿里往外恨叫好之人。
俩武士不解地看小侯爷。
小侯爷眨了眨眼,方晓得是自己看至酣处,情不自禁地、大意地暴了一声好。
叫好似乎有些不合适宜。
俩武士本意揉身直上,替同伴报仇,但闻小侯爷喝彩,慌忙止住身形。两人心思相妨,如果这大汉也三拳两脚将我二人打趴下,侯爷岂不要喊很好!非常好!!好极了!!!
这仗没法子打。
自己人趴下你也喊好,没等打就让人气馁。
小侯爷是不是冲邪撞鬼啦?
金枪小侯爷心思电转,忽然双手互交,拍了两记巴掌,赞曰:“好霸道的拳脚,但不知兄台师出何处?”
两名武士先前怪小侯爷助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今见小侯爷铁了心赞扬大汉,不禁灰心失望,均不做他想,齐齐矮身看同伴的伤势。
蔡灵童打罢吊沙袋,回拳收势。
金枪小侯爷见大汉收势凝重威严,隐现一派宗师风范,但一听到自己问话,脸上居然又露出迷茫不解之色,边摇头边翻着眼珠儿苦苦思索,似乎连师出何处这句话都搞不懂。
傻是傻了点,但此人一身本领,可以为我所用。
金枪小侯爷暗暗点头,忽然温声开言道:“从此这里就是你的家。”
蔡灵童一愣,半信半疑地反问:“这里是我家?”
“对。”小侯爷点头给予肯定。
“即是我家,你们来干什么?”蔡灵童这次反应极快。
“我、我、我们……”小侯爷被问得张口结舌。
耶律郎中龟缩在角落里,尽管满腔恐惧,但耳朵一直没闲着,渐渐发现此大汉拳头虽然很硬,可脑袋似乎不甚灵光,自认骗他没有问题,便期期艾艾仗着胆子往前凑了凑。一见小侯爷被大汉问倒,急忙翻转三寸不烂之舌,鸟声鸟气地道:“阿呆,你难道真被驴子踢坏了脑袋,怎么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呢。”
“阿呆?驴——子——?”蔡灵童更是糊涂透顶。
一看那傻样,耶律郎中更是信心大增,扭头探询小侯爷目光,小侯爷正回望自己,二人心有灵犀一点通,俱是心知肚明各自所猜所想。
编排一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