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接着说呀。”小侯爷很不耐烦,催促武士快讲。
武士一见此景,急忙留了一个心眼儿,心想:不能说胳膊了,要说,错!扯得不好,那样干不对。那不跟骂小侯爷一样吗,接着说、接着……“牛将军气愤不过,打了他几下……”
“别说了,这怎么就犯上啦,就凭能在惊马狂奔之际拉住牛偏将,证明这小伙子功夫不错,这样,让他顶替牛偏将职位吧!”小侯爷彻底不耐烦,挥挥手,让武士扶下趴在马背上感动得泪流满面的小卒。
“让你们办的事,办得怎么样啦?”
这武土好心办坏事,心说他奶奶地,侯爷在大都时候不这样啊?怎么断章取义呢?我还没说完呢,鼓了鼓勇气,但还是不敢申辩,别再说我犯上,忍着吧。
另一个武士急忙抢步上前,“侯爷,抓……带……,拉回来一位,请侯爷定夺。”此武士一脑袋迷茫,也搞不清楚车里大头汉子到底是敌是友。
“抬下来,抬下来。”
余下俩武士急忙招呼兵丁上车里抬人。首先抬下来的是牛阿牛,牛阿牛车里听得分明,本以为小侯爷能主持公道,听罢刚才一翻对话,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被抬下来之后忙用目光搜寻小侯爷,执意要诉诉冤屈,不料身边一武士很不适宜地大声道:“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这位是牛偏将。”
小侯爷蔑视目光爱搭不理地看过来,与牛阿牛目光碰个正着,小侯爷只用了一只眼睛的半个眼珠儿,牛阿牛一见又伤心又绝望,这是正宗的半拉眼珠都不爱瞅的眼神。牛阿牛顿时失去了争辩的信心。
七手八脚抬走牛阿牛。小侯爷腻味地直皱眉头,能让小卒子给打成这样!回头看了朱在天一眼,意为:看看,这就是你的偏将,一点都不禁打。
朱总兵一见牛阿牛那副模样,心疼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又抬下来一个,又抬下来一个。”
军兵不怕事大、唯恐事小,先前抬下来那个挺刺激,再看看下一个。
“哇!这个更够劲!这、这、这什么人呀?”
“这脑袋,哇!天下居然有这么大的大脑袋!”
所有兵丁都盯着蔡灵童硕大的、圆滚滚的、乌青肿胀的脑袋瞎猜。
一武士上前,简明扼要地讲给小侯爷听,告诉此物的由来,说原先伤势不这么重,先前气息粗重、脉象平稳,不知返回途中和牛阿牛发生了什么争执,惹牛将军大发脾气,被牛阿牛敲了两锤,自从挨了那两锤,便一直这样,气息若有若无、变得游丝一般轻细,脉相也跟着变得散乱而没有章法。
金枪小侯爷听罢,用凌利逼人的目光瞪视朱总兵。朱总兵急忙低下头,暗暗埋怨残废阿牛惹了大祸。
小侯爷拧着眉毛沉吟半晌,缓缓言道:“即然被几个逃跑的山匪五花大绑严刑拷打,想必此人是个重要人物,即使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单凭他威武不屈的大丈夫气概,我们也要援手施救,这样,把他抬到御医寝帐,让御医好生调理。”
金枪小侯爷金口玉牙说啥是啥。余者不敢怠慢。
慢慢地、轻轻地把蔡灵童抬进御医寝帐。
随军御医耶律元,虽然年纪轻轻,却医道高绝,待兵丁把大头汉子放得稳妥,急忙上前,右手食中无三根修长苍白的细指,准准地搭在蔡灵童左腕脉门寸关尺,一搭之下感觉这病歪歪的大汉脉来浮散,重按则无,阳气已经衰绝,大罗神仙来医也活不成了。便站起身习惯地掸掸长袍,刚要向一直关注的小侯爷回禀,忽见床上瘫软如泥的大汉面部一阵痉挛,嘴角一弯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绽放在青肿狰狞的面孔上,教人看着有说不出来的古怪滑稽。
耶律元愕然呆立当场,其笑容绝非回光返照,倒象是隐隐含有其它喻意,连忙伏身抓起大汉的右手,三指一扣脉门微一感触,心里不由悚然一惊。这汉子左腕脉显浮散,已是回天无力,却为何右腕脉呈伏促藏匿于筋骨之间、重捞之下才有所得,幸好重诊一遍,不然好端端一条性命岂不败坏我手!这人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脉相呢?左手脉告诉我活不成啦,右手脉跟我说死不了。
耶律元七岁拜师学医,十七岁拎着小药箱子跟师父进宫医诊,二十一岁提为御医,距今已有四年。这么多年无论是皇宫大内,还是乡下民间,从没碰到过这样奇怪的脉象。分明一个病人,偏偏显露出两个人才有的脉搏,难道这人有两颗心!
小侯爷等得不耐烦,见耶律郎中满脸怔仲神魂外游,呆愣愣地望着帐篷一角,便轻轻咳嗽一声。
耶律郎中偶闻侯爷提醒,急忙神魂归位,躬身道:“侯爷,不知这个汉子因何病至若斯?”
小侯爷一愣,气道:“这也正是我要问你的。”
耶律郎中心想:病汉子病情古怪,医治起来决非易事,不知他对小侯爷重不重要?若不重要,正好要过来让我辩症推敲;若然重要,干脆一推三六五,免得医治不好找我晦气。想罢忙对小侯爷道:“侯爷,医治此人肯定要大费手脚,并且须有几味奇物做引,费些手脚损些心神倒没什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