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平常百姓家的姑娘则不同,该上街上街,该干活干活,叶流水偶尔也拎着一个诊包随师父往诊,去的当然是比较有身份的大户人家,病不忌医么,就连身着抹胸的,对啦,那竹竿子上头晾晒的应该是抹胸,我说看着咋那么眼熟呢。一想到这里,脸立刻旁若无人地红个透彻。
师父的座右铭适时地回荡在耳边,这是木头郎中一脸凝重对徒弟们训的话:咱们郎中有一项特权,就是教谁脱衣服谁就得脱衣服,你胳肢窝长一块癣,不脱衣服谁知道,看完抓紧让人家穿上也就是了,切忌不能看了又看,更不能伸手摸,更加不能摸人家**,那里也从来不长癣。好奇瞅两眼没什么,咱们郎中的脸皮并非是厚,比较特殊而已,有时候难免暂时不用挂到墙上,过后千万切记戴回来,总挂墙上总挂墙上、脸皮丢喽就糟啦,变成没脸没皮。
当时徒弟们在底下一片窃窃私语,大部分徒弟自认没有这种机会,尽管听完木头郎中的训话多数徒弟立马将脸皮压到了箱子底下。
不就是女人么?叶流水心中敲起战鼓,热血涌动冲冲然扬起面孔,哈哈,面前的舍月姑娘脸色绯红,显然架不住自己目光凌利攻势,头缓缓垂了下去,耳朵根儿都红了。叶流水登时肆无忌惮,大饱眼福。
葱芯绿的小衫,万字纽扣一字排开,颈白如玉,项上一只银环,嘴,看不真切,发如墨染,顶盘两个抓髻,状似蝴蝶儿,一手遮住左腮,一手轻捻腰系粉带飘到下摆的蝴蝶结,鹅黄裙摆,盖不住水粉色绣着一朵菊花的绣鞋。
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更亮的是姑娘戴的几只银环,项上大环,手脖儿、脚脖儿分别各戴两只小环,环如圆月,微微一动,叮当悦耳轻响。瞧这意思是刚打死一个卖环的,戴着太琐碎啦。
姑娘耳根红色渐渐消褪,头微微抬了起来,一双杏眼似乎受了莫大委屈,隐约有泪花莹莹。这个表情极具诱惑,看得叶流水痴痴呆呆,姑娘即便如受委屈模样,眉眼嘴角还依然颇有涵养地带着笑意。
小江旁边站得脚后跟发麻,心说你是洗澡哇还是相面呐?相面也不能看舍月姑娘啊,舍月姑娘最讨厌男人看她啦。悄悄一拉叶流水……
舍月姑娘原地轻轻道了一福。
叶流水急忙看身旁小江,不知道这一福到底冲着谁。
小江一见大喜,心想有门,月儿姑娘没有生气,连忙一捅叶流水。
“啊姑娘。”叶流水在师父跟前几年,手艺学得虽然不扎实,嘴皮子可练得圆滑不少。
快嘴小江心想:你倒是说啊?还是我替你说吧,“小姐,这是咱们岭上新来的叶先生。”
“听人提起过。”声若黄鹂清脆婉转。
叶流水心里没来由地一颤,大着胆子抢过小江的话头,道:“我想洗个澡,不料走错了地方,实在抱歉。”
“嗯?”快嘴小江一愣,心说你傻呀,想洗澡只有月儿小姐能帮上忙。急忙小声提醒叶流水。
“那地方只有月儿小姐能去。”
叶流水愣怔。
舍月小姐吃吃一笑,嗔怒地看了一眼小江。小江一缩头,不敢再看小姐。
“原来是叶先生,久仰得很,区区小事,你随我来……”说罢不待叶流水申辩,当先往竹林深处走去。
小江一推叶流水,叶流水脚下无根,忙一脚深一脚浅地和小江尾随住舍月。
舍月姑娘轻车熟路,步履轻盈,飘飘如仙子凌波,袅袅婷婷似杨柳随风,一路余香淡雅,伴着四肢银环悦耳叮叮轻响。把叶流水看得醉眼迷离,如饮香醇。
小江在后面看得仔细,不免叹气着恼,暗骂叶流水色迷迷一副色狼模样。
朝阳地方有一面陡崖,状若房檐突起,崖檐下嵌有拇指粗细一管细竹。舍月径直来到崖檐之下,踮起脚尖,拔掉细竹中的塞子,一缕清泉汩汩散落下来,恰如童子撒尿,淋漓滴淌没有尽时。
舍月再不多言,更不再看叶流水一眼,却对小江道:“走时千万插牢,切勿白白放水跑掉。”
小江连忙一迭声地答应。
这里不但隐僻,而且清幽,显然是舍月小姐私人沐浴的禁地。半座山峰沉积的水份,汇聚到了这里,才有这么一眼天泉,这水用来喝该多好哇,叶流水张嘴接了一口,哇,哇哇,苦不堪言,犹胜黄莲而无不及。
自从这次以后,舍月姑娘反而教小江带了话来,说郎中一职,身份比较特殊,总得自己洁净才好医治别人。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崖头泉水任由叶郎中使唤,余下日子切莫不告而去,切记,切记。
叶流水怎么敢大意,即便初一十五真去了,也在距离泉水半里之遥先唱上个把时辰的山歌,最终晓得泉下肯定没有佳人沐浴,这才三下五除二草草洗完上来。
舍月也是一样,极怕出现赤膊相见的场面,害得常常也在隐蔽之处唱山歌。只因舍月去的稠密,山歌基本夜夜不断。
舍寨主有一次开会说:“咱们岭上的小伙子怎么不如人家大姑娘,害人家姑娘夜夜情歌不断。”用手点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