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当然,蛇出洞陷,骆驼弃绊,书上写得明明白白。”
“那大师父你还看什么呀?”奚落花不解地道。
“你问我呀,我是想看看先由打什么地方乱起,没准我还要加入进去,为驱元兴汉尽一份力。”
冬阿大一副壮志未酬誓不休的架势。。
“那么洞里那条大铁链子又是怎么回事呀?”奚落花又问冬阿大。
“那个铁链应该是当初用来放置棺材的。”冬阿大说完点点头,可能是他也刚刚想到这一点。
“唉!”奚落花叹了一口气:”我原本打算如果再回洞里,一定要把那具尸体再翻回去,把这块玉八卦再还给人家。若按师父这么一说,此事再也无法实现啦。”
冬阿大一愣,心想:你早说呀,早说我好好编一编,没准宝贝就编过来了,急忙搅尽脑汁想对策。
奚落花可不给老头算计自己的机会,又接着道:“大师父,如果这是一目大师布的局,难道一目大师死了三百多年,蛇也活了三百多年吗?”
冬阿大急忙分出一半心神应付精灵古怪的奚落花,缓缓道:”蛇生蛇生蛇生蛇无尽无休,八百年也绝不了。”
“不对吧,那里多枯燥哇,蛇多寂寞啊,它们不跑?”
冬阿大只好将另一半心神也划拉过来共同应付徒弟,忽然一拍脑门子,“啊唷!对了,洞里还应该有宝贝才对呀,那些蛇对这里不离不弃,定然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定然是一目大师故意留在洞里一种宝物,此宝物定然非同一般。”
三个定然老头就定在了原地,心里不由暗暗骂自己愚蠢,这么简单的道理才想明白,如不跟徒弟一问一答,估计还蒙在鼓里。
那会是什么宝贝呢?一定非同小可……。?
一边拍脑门子一边又和奚落花并肩前行。
奚落花曾经九死一生,说什么也不会再去洞里,要说进洞翻尸还宝那只不过是说说而已,翻尸就免了,还宝更是休提,你有真魂就来找我,到时候再还你不迟。。
三五里路程,奚落花蹦蹦跳跳只须半柱香的功夫,冬阿大却觉得这三五里走了有三五年那么久。
前方隐约出现了几点灯光,寥寥绰绰,约有三四户人家模样,到了近前一看,看不出哪一家是小娘所说的金百旺老汉的院落,如按小娘所言,这个田村应有二三十户才对,隔了几年理应有增无减,因何只有四户?娘只说是村头那家,可这四户人家分别四个方位,每一家每一户都算是村头。奚落花看了看冬阿大,冬阿大一只手捂着腮帮子,不理奚落花,似乎头痛改成了牙痛,正一门心思抵抗牙疼的痛苦。
奚落花无意中扶了扶肩上的包袱,包袱里是娘给准备的日常用品和盘缠。这么一扶,奚落花忽然想起娘给的紫金铃铛。
掏出来紫金铃铛,扬手抖了抖,哗铃铃的脆响,清亮悦耳,在旷野一样的上空传得极远。寂静黑暗的夜幕立刻被得得得的马蹄声踏破,声响来处不在那几户人家。奚落花不由一怔,与此同时,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嘶声叫唤:“老伴,不好啦!大头鬼回来了!”便听临近一户人家稀哩哗啦响做一团,稍倾,一个老太婆拖着一根柴棒,一路踉跄奔自己这边冲来。
奚落花这厢看得糊里糊涂,百思不得其解,见有一匹马如电闪之势冲到自己近前,拢目定眼一瞧,娘哎!世上怎么还有如此丑陋的东西呀!借着依稀月色,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颗大大的马头,此头不知因何长得异常出众,与其身材特别不成比例,脖子能架住这颗脑袋也属奇迹了,似乎随时都有折断的危险,心肠软的如果见到,难免要伸手搀扶。偏偏此马大头不说又红得鲜艳,。红马奚落花见过,但没见过脑袋是一色纯红,身子却干净利落地通体雪白。这样的马做梦都没梦到过。奚落花心想:娘啊,你将这宝物给了我,后半辈子我还能吃得下饭吗?不饿死堪称奇迹。
步屣蹒跚的老两口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奚落花近前。
十只眼睛一对,不由都愣在了原地。
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拖着木棒,气喘得犹比铁匠铺里的风箱还要紧些,紧得要老伴连连捶其后背,仿佛老伴一住手,立马二人便会阴阳相隔一般。
丑马歪着脑袋看着奚落花手上的紫金铃铛,一动不动。
奚落花看了看大师父,冬阿大点了点头。奚落花微一沉吟,上前几步把铃铛套在马的脖子上。套上之后奚落花又生悔意,想那马脖子平白又添累赘,岂不更是头重。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小娘是要我把此铃铛挂在马的别处不成?一双大眼在马的周身游移,找了半晌,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挂,只好作罢。
老两口见马安静得犹如处子,均面露惊喜之色。老太婆拎着棒子蹦了一个和其年纪大不相称的高,然后拥住老头原地又转了两圈。
奚落花孤陋寡闻,不晓得这是跳的哪门子舞蹈,越看越奇怪,刚要开口询问,不料老头儿和老太婆忽然双腿一软,面向奚落花双双跪了下来……
奚落花大惊失色,急忙闪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