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师父也会高看我一眼,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念至此,便觉着心手一齐发痒。
故作沉呤,缓缓言道:“也罢,就由我来医治好啦。”
老大老三同声追问:“不知兄弟是郎中的什么人?”
叶子大话即然出口,索性丢掉脸皮,说:“那是我的恩师,我便是师父唯一的大徒弟。”
老大老三登时喜上眉梢,纷纷言道:“怎不早说,那就快请,快请快请。”
老二挺后悔,恨自己没再忍忍,此番倒落了自己威风,忙停止痛叫,任痛得汗珠子噼哩叭啦如雨而落,再也不肯哼一声。
叶子点首唤来两位正探头探脑负责关门的关门级师弟,示意扶起断腿老二,又请老大老三去一旁偏厅饮荼。
叶子安排妥当,搓着双手询问老二:“现在感觉如何呀?”
老二咬紧牙关,不敢张嘴,怕一开口先要唉哟唉哟唤痛,光瞪着牛一样大的眼珠子,乞怜地看着叶子。
诊室与偏厅一窗之隔,窗罩两面纱,两下对望有些影影绰绰。偏厅那边老大高声提醒,“小先生,我二弟似乎是胯骨脱臼,我们兄弟二人推过几推,奈何总不归位,烦劳小先生快些诊治才好。”
两句小先生叶子就有点站不住脚,有凌空欲飞的苗头,忙斯斯文文回答:“正是,正是。”
叶子也嘱咐老大老三,我这边有多大动静也不能闯进来,分我心神耽误诊治就不好办了。
老大老三一迭声道:“那是一定,仰仗小先生手段就是了。”
叶子心中有底,从前曾经无数次看过师父诊治脱臼的手段,只是没亲自上手,今天机会难得,心中欢喜,喜得双手都有些发抖,幸好治这病不劳用手。
两个关门级的小师弟搀扶着痛得直哆嗦的老二,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大师兄。
大师兄围着老二转了两圈,看定那条拖拉许久的大腿,窥准部位,一脚便蹬了过去……此一脚力大势猛,毫无征兆,两个关门级的师弟不由也跟着拖累出一对儿踉跄。
治病有一个问题最最关键——辨症施治;首先必须得弄清病的来源与出处、病至什么程度,然后才能确定诊治的方法,若有一丝没弄明白,良医是决不会出手下药的,敢出手下药者定然全是庸医。好比如病人明明头痛欲裂,你不医头,反而从屁股医起,那能好病吗?
叶子听老大老三说得注定,加上自己看了半晌感觉也像,认为人的身体里就数股骨最粗啦,这根大骨头棒子想弄断都极不容易,况且外面还有厚厚的肌肉保护。叶子误诊在先,哪里知道老二这条大腿是被江湖中的高手用浑厚内力生生震断,不过断得不甚利索,稍有一点牵连罢了。
叶子生猛的一脚,愣将不利索变成了利索,有牵连变成无牵连。
断腿老二昂首问天,连连狂吸四五口冷气,后悔先前拚命忍痛不去呻吟,如今想呻吟也迟了,嘴里发出凄利的嚎叫,其声走形窜味,听不出有半点儿人的味道。
老大老三香荼正品得兴起,陡闻杀猪也似的一声惨嚎,唬得二人一跳……?瞬即摇头莞尔,寻思吴郎中这里怎么如此客气,来你这儿治病,病愈也就是了,还杀哪门子猪来招待呀?
老大舒心地咽下嘴里那口荼,忽然感觉不对头,声音分明来自隔壁老二医病的那个房间,心中一紧,再也坐不住了,抢步上前。门口两个专伺开门的徒弟偏偏立场坚定,老大刚要发怒,老三忙扯住老大,“大哥,小先生不是嘱咐过吗,我们还是不打扰的好。”老大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是哈。”回身坐在椅子上,香荼是一口也品不下去啦,平息静气听了半晌,那边再无动静传来,老大老三这才稍稍放心。
隔壁诊室一个弟子出来,脚步匆匆。
不一会又一个也奔出来,更是匆匆。
老大老三窥得真切,心里暗暗念叨,吴郎中果然名不虚传,手下弟子个个都这么珍惜时间。
吴南北睡得正酣,被两个关门徒弟大呼小叫地唤醒,正要发怒,听徒弟讲完来龙去脉,不由大吃一惊,酒意立马儿醒个精光。
吴南北治病有个规矩,但凡外伤病人一定亲力亲为。因为大多数受外伤的主儿无一不是江湖中人,一个闪失处理不当,翻脸要有乱子的。
蹑手蹑脚来到偏房门外,趴门缝上一瞅,心里不由一惊,喝茶的两个大汉分明是江湖中的高手,只消看坐如钟的气势和蒲扇般的大手,就决非等闲之人。回转身悄悄遣派两个徒弟,如此这般一顿吩咐。两个徒弟就去偏房请老大老三到后院饮些水酒。老大老三正等得心焦,闻听这话心反倒安了,不疑有它,更不推辞,随两个徒弟去了。
吴南北走进诊室,见叶子还在围着老二绕圈子。叶子心中正百思不得其解,从前见过师父医这种病啊。城里有一个屠户么,一次杀猪,不想此猪捆得不牢,拚命挣扎伴着疯狂嚎叫,就挣断束缚,一个疯猪钻裆式,将屠户拱个仰面朝天。猪坐股沉腰就蹽,小蛮蹄‘嘎叽’正中屠户胯骨,生生将股与胯踩得脱臼分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