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越发讲得津津有味。讲完不忘提醒奚落花,“此物虽然是阴中的极补之品,却也是阳中刚猛克物,它对女人最有好处,滋阴补血,调经益肾。能后补填其阴损,前补以备后竭。
其实冬阿大喋喋不休的意思,就是打算让徒弟把这东西吃喽。奚落花聪明伶俐,怎不理解大师父的心思。摇晃着脑袋,咬紧牙关,双手乱摇,意思是:拿走拿走,这东西看着丑陋,听着恶心,还提什么吃啊,肚子是饿得咕咕叫,但就是饿死,也不敢咬这东西一口哇。
冬阿大摇了摇头,惋惜地道:“女人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白白糟蹋神物啊。”
奚落花伶牙俐齿,不服气地问:“那大师父来生还做男人啊?”
“当然啦”冬阿大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道。“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说,若我下辈子打算做女人,就先把这东西吃掉,好有益来生啊!”
奚落花点头,但不敢张嘴,怕冬阿大一冲动把鱼塞进自己嘴里。心中却想:你一辈子也不娶媳妇,做男人还有什么意思,看三师父和小娘多好呀。
她小小年纪只知道你唱我和,不寂寞无聊。怎知其中情丝纠结,欲罢不能。本来明明触手可及,但若及起来却又隔着千山万水。
冬阿大原本就没有娶妻的打算,今朝一见三弟和四妹,怕是连来生也一并否了。但男人还是要当的。
“这东西在哪粘着我的呀。”奚落花不解地问。
“还不是混沌阵的水中。”冬阿大道破天机。
“难为它跟了一路,就送给大师父您吃了吧?”奚落花故作慷慨,一脸无所谓。
“你有所不知,花儿,这东西男人吃了有害无益,男人吃了倒反阴阳。。比如说明明我一双眼睛清彻明亮炯炯有神,吃完之后就会暗淡无光不能视物。要是睁眼瞎还可以,此物可明目解翳。你大师父不缺这东西呀。”
冬阿大苦口婆心地给徒弟讲湣鱼的利与害。
“我也不缺”。奚落花伸手夺过那条鱼,象扔一只破鞋一样,“吧叽”将鱼扔进了来时的洞里。再僵持一会不把冬阿大急死,也得把自己恶心死,趁早扔了清静。
冬阿大一边拍着大腿叹息一边要冲进洞里再捡回来,可奚落花扔的方式是以打暗器的手法,鱼抛得极其深远。冬阿大心疼得好一通扼腕顿足。
即然知道两侧莹光烁烁的石壁是扰神之物,师徒二人不敢再看。奚落花问环着两臂端详长有青苔石壁的冬阿大,“大师父,你怎么知道这个阵叫颠倒众生啊?”
冬阿大虽然博学多才,但这些都只限于书中所讲,现实生活中怎经历过这些,闻听徒弟提问,就对奚落花道:“自从咱师徒下得洞来,入的第一局应该叫做混沌初开。便是天地始初的样子,虽然有天有地,却相互混淆,其目地就是要你迷迷茫茫,无依靠无着落。幸好被大师父堪破,第二局生死存亡,本不需大费力气,只因为师在第一局侥幸逃脱,心中惊悸,魂魄散乱心神不属,一时半会儿堪不破。那阵有个名副其实的名字,叫做阴差阳错,,阴则差也,阳则错之,亡为生死各半,三门皆不可行,所以咱们走了存门。阴差阳错又破了一局。这一局叫做颠倒众生,男为阳,女为阴,阴阳在这里被生生劈开,一分为二,决不混淆;不相生,不相克,便如同天和地让盘古大神分开后一样,一清一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男人所见所闻,只限于男人见闻,女人一点也感受不到,反之相同,女人所见所闻,男人也不闻不见,我到现在也不知你见到或者听到了什么?”
冬阿大为了配合自己所言,及时地流露出一脸迷茫。
奚落花道:“有一个声音,总跟着我,似乎是由远及近,然后又自近而远,凄凉惨痛。好像正在身受酷刑,再不就是临死时的一声呼喊,反正是苦不堪言。哎,大师父,你还没告诉我,那三个刻着和尚老道的是什么古怪呢?那又是什么局、什么阵呀?”
冬阿大脸上忽地一热,喃喃道:“那个阵我还在……在比效……说起来,说起来这局……有点四不象,等到为师堪破再告诉你吧。”冬阿大吞吞吐吐,又不好意思说不知道,怕徒弟乘胜追击,忙回问奚落花,“你听到的声音,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呀?”
奚落花心说:都要喊破我耳朵了,你也不耳背,自己不会听啊?迷惹不解地看师父。
冬阿大见徒弟半天不言声,猜着了徒弟所想,一脸严肃地对徒弟道:“我不是说过吗,你听到的声音我一丝也听不到。现在你塞着耳朵能听到我的声音,那是我用了蚂蚁传音之术。”
“不信,你来,来,来,看看这面石壁。”冬阿大边说边拉奚落花过来,面向奚落花背对石壁,问:“我身后有什么呀?”
奚落花嗔道:“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哇。”
“这就对了,告诉你,里面有我的影子,还不止一个,有一大串,无数个。”
冬阿大一边说一边比划。
奚落花瞪圆眼睛细看大师父身后的石壁,边看边摇头,心里半信半疑。
“这叫乾阳石壁。双阳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