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轩笑出声,拿着纯白棉帕子擦了擦手上沾着的黏黏的西瓜汁液,道:“马马虎虎吧,会做些小东西给我玩,至于更深层次的绣花方纺纱织布就不必想了。她在家时没受过这等苦,嫁给我爹,自然也不会。”
白彩听陈墨轩这么说着,他话中虽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是白彩还是能从中感觉到浓浓的满足的幸福感,以及……怀念。
对于自己的父母,白彩也是来了这个时代才逐渐琢磨出他们的好来。
前世……哼。白彩真的属于被惯坏了的那类熊孩子。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冲着她,大哥虽然对她很严苛,但也可以说的上是疼爱。
除了喜欢挑她的刺的二哥,白彩还真找不出什么不足来。
跟陈墨轩一比,白彩可以称的上是不孝子了。
陈墨轩地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小院里逐渐弥漫了开来:“我娘为人高傲,但也不缺心计。示意能在草原上安然无虞的活过十年的光阴。”
“……”额,总觉得结局不是很美好啊。白彩使劲的挖了块西瓜,偏着脑袋打量陈墨轩。“阿轩,你为什么不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每个人都有死的时候,再说,我爹娘临走是很是幸福不过。”
额……大无畏的人啊。白彩心里默默的想着。
陈墨轩像是看穿了白彩心中所想,继续道:“小白菜你好奇什么?”
白彩使劲咽下一块西瓜,遂问道:“可是。大胤的闺秀跟草原的汉子语言啊兴趣爱好啊,都不怎么有共同点吧?”
陈墨轩失笑:“这你就错了,我父亲精通汉文化。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白彩添了句:“长相也颇为俊美?”
陈墨轩点头。
白彩沉默,单看陈墨轩的长相就知陈墨轩父母容貌非凡了。应该是郎才女貌吧?
只是后来的故事并不美好。天妒红颜吧……
后来的事情白彩不想知道了,但是陈墨轩却还在继续说着:“他们在我十岁的时候离开了。用我父亲的话说就是回归了狼神的怀抱。母亲也跟着去了。两人倒是生同寝死同穴。”
白彩心里莫名一酸。殉情什么的,多么的不靠谱啊。活下来默默怀念不好吗?
不过,她听说草原民风彪悍,死掉丈夫的女人貌似会被丈夫的兄弟接手。
这么一想,那个大胤闺秀果断是不能接受的吧?再者。自己情郎死去。嗯,脑子一热,殉情什么的。妥妥的可以理解了。
白彩心里各种黑暗脑补,陈墨轩要是知道白彩心里想的,不说割袍断交,给白彩吃些排头是肯定的。
“可是。阿轩,那个伯母……嗯。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啊?”你要回忆就回忆些点滴吧,幸福的,不要再死啊的殉情啊的。
陈墨轩支着下巴,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她要不就是呆在帐篷里写字作画,要不就是在训练场里看着我被我爹教训。再然后的,至于那些纺纱织布洗手做羹汤。就不用指望了。不过,我爹对此很是理解。用他的话说我娘就不应该在这俗世里长大。”
“那该在仙界吗?”白彩嘴角抽了几抽,陈墨轩他爹真是爱到脑残了啊。话说,陈墨轩他娘长的到底有多美啊,能把一部族的祭司给迷的神魂颠倒不能自拔?
绝逼的倾国倾城,红颜祸水吧?
陈墨轩摇头笑道:“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娘她有多任性。族里不是没人挑我娘的刺儿,嗯,都被我爹跟圆了过去。族里面觉得我娘是个麻烦人。长相虽美,但是绝对不适合在草原生活。一场风沙就能将她刮跑的女子。要来何用?”
“……”白彩道:“也不是没用啊。至少看起来赏心悦目吧?”
陈墨轩含笑睇了眼白彩,这个小白菜吐的一口好槽啊。
不用说,吐槽也是陈墨轩跟白彩学的。
跟白彩熟络了。对于白彩时不时蹦出的新鲜词汇陈墨轩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爹不知道我娘是谁,临死也不知道。也可能是知道但是不在意。”他要的是这个女人,跟她的何身份有什么关系呢?陈墨轩也是在多年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陈墨轩说这话时,眉头微皱,显然是不怎么赞同自己的父亲。
白彩想,她可不能再继续这么听下去了,略危险啊。
“我一点都不明白父亲,虽然……”现在隐约有些懂了。陈墨轩苦恼的皱皱眉头,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
白彩手下挖西瓜瓤的速度加快,马不停蹄的往自己嘴里塞着西瓜,她手下这块西瓜得有五六斤重,一时半会她是吃不完的。
白彩懊恼的抿着嘴唇。怀中抱着西瓜,月白色常服上沾上了不少的新红色的西瓜汁液,他爸起身跟陈墨轩道:“阿轩我先回房了,略困。”
陈墨轩怀疑的目光在白彩怀中的西瓜上扫来扫去。
白彩哼了声:“浪费可耻。”说着,一只手就伸向石桌上的果盘。
陈墨轩笑眯眯的按住白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