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斜了眼裴臻,嗤笑道:“裴臻你该不会是其中一个吧?”
裴臻诚心道:“那也是曾经了。”
“我还真是荣幸之至呢。”白彩撇撇嘴,继续道:“你告诉我,该不会是不想我死吧?”
裴臻道:“我们现在毕竟也是‘自己人’了啊。”
白彩眼尾上挑,重复了句:“自己人?”谁跟你们是自己人了啊。
“不过,显然啊,裴臻你对帝都里的事都一清二楚吗。”白彩笑笑。
裴臻白皙的掌心托着青莲笔洗,笑道:“那是必须的,不过,你迟早也是得回到帝都的,无论早晚。”
白彩默然。这点儿她当然知道。起因在帝都,结果也必须在帝都。这因果,无论如何都是得了解的。她想无视都都不行。
“有什么打算吗?”裴臻笑问。
白彩反问:“你觉得我该有什么打算?”
裴臻敛下嘴角的笑意,正色道:“蛮族不太平。”
白彩只觉得眉心一跳,随即反问道:“这与我何干?”
裴臻却道:“理藩院尚书的位子还空着。”
拜托,话不要说一半啊,白彩不愿意自己脑补,于是就道:“这么重要的位子空着终归是不太好吧?”
裴臻哂道:“那也总比让个蠢货来当强吧?暂理尚书是有,但是想转正,做梦呢吧?”
要不要这么毒舌啊。白彩汗然,“那也不能再有我来做啊。”多危险啊。白彩心有戚戚焉的想着。
裴臻道:“可我瞧白彩你做的是有声有色的啊,还从突厥可汗那位大胤得了不少好处了呢。”
白彩对此不置可否,由于原主功绩太过震撼人心,搞的她现在想跟蛮族兄弟搞好关系都心中各种忐忑来着。
裴臻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彩抬手阻止道:“为陛下效劳的方法有千万种,不单单是入朝做官这一种吧。再者,白彩的确是心如死灰,入朝为官什么的,就不要再提了。”
裴臻皱眉道:“这种想法可不好,你还年轻。”
白彩轻笑道:“可是心老了啊。再说,我的确志不在此。”
志不在此……裴臻沉吟良久。颇为遗憾的说道:“我本想我们四人一同为官。到时候再一争高下来着。”
一争高下?白彩笑,她也没有这个想法。只不过,素日温文儒雅的裴臻居然如此要强。倒是令人不禁侧目了啊。
“那么入股的事,就拜托裴臻你了啊。”白彩想了想,出声提醒道。
裴臻点头。“我记住了。”又不是七老八十,老年痴呆。得了健忘症,不至于这么提醒自己吧?
白彩起身告辞。临走不忘邀请裴臻改天到她家做客。
裴臻含笑应下,表示自己一定尽力而为。并不忘提醒白彩去拜访一下西北侯。
白彩点头道:“等我将我手上的事都弄好后再说吧。”
她来拜访裴臻,这让人挑不出话来。但要是贸贸然的去拜访西北侯。吃闭门羹是小事,传到司马霆耳朵里。就不是那么美妙的事了吧。
西北侯是长辈不假,但无奈她是个不受人喜欢的后辈。
白彩跟裴臻的对话一直没有避讳陈墨轩。
俩人说话时,陈墨轩就在一旁听着。可乖可老实了,也不多嘴插话。
这一点。陈墨轩比谁都明白,一知半解的插言,只会让人笑话。
待白彩跟陈墨轩携手离开良久,裴臻才收回一直注视着两人的视线。
裴臻嘴角噙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这个陈墨轩是个妙人。
白彩很精明,精明到不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却偏偏对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陈墨轩信任有加,称兄道弟。
想起自己去派人调查陈墨轩却没有丝毫结果的事,裴臻如玉的脸上添了几分寒意。
却也偏偏无可奈何,忠王护着陈墨轩。
裴臻虽然不知其中缘由。却也得就此收手。再深入查下去,说不定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但要是惹恼了忠王。可没有什么好果子给他吃。
到时候,就连陛下都未必能保的了他。
“……到底是何方神圣呢?”裴臻心里满是疑问。
他观白彩不知道陈墨轩的真实身份,却仍对陈墨轩如此这般推心置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等白彩跟陈墨轩回到家也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分了。
白彩不饿,陈墨轩也不想吃饭,俩人就拿了些果子坐在院子里面乘凉吹风。
陈墨轩此刻有将一切都向白彩和盘托出的冲动,却也得生生咽下。
白彩似是毫无所觉,拿着串葡萄吃的不亦乐乎。
夜色清凉如水,天上几点繁星,一轮弯月悬于天边。
白彩想,这么清闲的时候不多了啊。自己得趁机好好乐呵乐呵才是。
要是她大哥白琴在这,一定为会如此不知长进的妹子哀叹几声顺便再赏她几个爆栗。
“阿轩,你想什么呢,给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