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重要人犯在刑部地牢被毒死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安阳。
安阳城云鼓和时钟骤然响起,宵禁提前了。
九门提督图海下令关闭九大城门,同时领着三个营房的禁卫军做宵禁巡防,两营守备军控制住了刑部地牢,盘查内外一切可疑之人。
此时,夜寒露重。
刑部地牢外,一众官员,包括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官员焦急不安的等候着。他们之中,有的人刚从地牢里探查情况出来,有的刚接到集合急令,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众官员里,刑部侍郎樊登和左都御史樊忠面无表情的表情,大理寺卿左浩然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在思索。而安阳府尹欧阳春焦虑不安的来回踱步,嘴里不停低声呢哝:“怎么会这样……没道理……没道理……”
这时,一阵马蹄声急促传来,太子殿下和八名近卫骑着黑骑怒气冲冲赶来。众官员忙迎上来见礼,太子和近卫唰一声整齐下马,他短促地说了句平身,甚至没有看众多下跪之人,只是一边往地牢走去,一边厉声叱喝:“刑部怎么搞的?人怎么会死了?怎么回事查清楚了么?!”
他虽年幼,可仍旧是监国太子,有显赫的身份,而且樊国舅不在,所有人都不自觉提着气,小心翼翼,恐冲撞了他的霉头。
可还未有人来得及搭话,太子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刑部侍郎樊登和左都御史樊忠,眼睛扫在两人脸上试图捕捉着什么。太子有理由相信这两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这一切,指不定就是他们的阴谋,或者是他们的老爹樊国舅的阴谋。但俩人表情淡然,根本看不出什么异状。太子冷哼一声,十分恼怒但亦无法发作。
看这俩人越发坦然,心中嗤笑,太子眼咕噜一转,恨恨喝道:“刑部尚书樊大人,这刑部地牢出了这等恶事。你身为主官,该当何罪?!”
樊登一惊,站出来施了一礼,窃窃然道:“臣有罪,臣犯了失察之罪。不过,当务之急是查清真相,待事情水落石出,臣按律领罪便是……”
太子皱起眉头,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左都御史樊忠站出来回护道:“太子殿下,尚书大人说的在理,当下查清真相要紧,治罪之事容事后再议如何?”
众官员纷纷附和。太子虽然不悦。却知道轻重缓急,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地牢。
六扇门都尉公孙武和安阳府尹欧阳春对视一眼。忙不迭跟了上去。两人嘴快,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等到了地牢下,已经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什么毒无色无味这么厉害?能追查到线索么?”太子皱起眉头。
欧阳春摇摇头:“这种毒从未听说过,应不是寻常剧毒之物,此毒人吃了之后。一盏茶功夫才至人毒发身亡,且做到无色无味。骗过这么多的行家……可以断言,当时稀罕的毒物。”
“查。江湖中用毒的门派高手众多,肯定能查出端倪来。”太子眉头一挑道。
俩人顿时应了。六扇门都尉公孙武道:“殿下,除了两名人犯死了之外,还有一名牢头、一名牢卒和两名刑官也都死了,皆中的此毒。地牢里除了一直被关押的人犯,活着的官员、牢卒和守卫的军卒也全都统统拿下了,全都等候讯问,依下官看,下毒之人可能就在这些人之中。”
太子疑惑重重道:“那三个自称看到下毒之人的怎么说?”
公孙武道:“那三人分别是一名牢卒、一名军卒还有一位刑部郎中,都指认下毒之人乃牢卒葛三儿,但是奇怪的是葛三儿亦中此毒而死。此中蹊跷甚多,所以,为避免串供,如今正对他们三人分开严审。”
“葛三儿极有可能也是被人毒死了,但是,亦不排除畏罪自杀。此人的一言一行亦要追查仔细喽,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太子想了想,对站在身后的大理寺卿左大人招招手,招其上前道:“从现在起,左大人要辛苦一些,全程参与审讯,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揪出主使之人。可别让某些想如此便糊弄过去的大恶人再有可乘之机。”
左浩然听出深意,点头应了。太子又道:“走,咱们一起去瞧瞧被毒杀的人犯,再去看看严审的三人都怎么说……”
在旁的三人应诺,领着太子往刑房走去。
……
皇宫天月殿。
长公主霍简兮接到密报,异常愤怒!
常宁宫里的那位以及她的党羽真是太可恶太嚣张!
密谋刺杀驸马……三次……如今,竟然公然在刑部地牢杀人灭口,真是罪大恶极,这是要置国法于何地?!
待平息了愤怒,霍简兮仍旧不忿道:“快,去备顶小娇,本宫要去乾元宫见皇帝哥哥。”
“要见陛下?现在?这……会不会打搅陛下安寝?”艾儿有些迟疑,又有些担忧道:“再说,乾元宫外到处都是太后的耳目,只怕——”
长公主摆摆手:“如今已然撕破脸面,哪里还能管这些,去备轿吧,咱们绕墙角小道过去,小心些便是。”
艾儿点头,只得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