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商议后，凌笑天定了调子：“那么就这么安排，具体怎么进行，由一凡全权负责。”
紧急会议到此为止，几位准备告退。
“凌非你留一下。”凌笑天说。
凌非只得留下来。
……
守在内殿外的宫人拉开大幕，表示这次会晤结束了，几位大员马上就会出来。
坐在丹原决对面的男人走过来，赶在几个前来逐客的白羽兵之前对丹原决说：“这位兄弟，我看我们都在启明殿外等比较好，五位部长要出来了。”
丹原决不太清楚状况，判断来人没有恶意，便跟着他一起出了殿外。出了启明殿，才发现殿内外气温和湿度都相差很多，外面又冷又湿，和启明殿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丹原决觉得，用来构筑启明殿的这块巨大“玉石”一定是个宝贝。
候在外面的算上丹原决总共六个人，大家互相点头致意，点到即止。
黄一凡最先出来。刚才招呼丹原决的男人和丹原决点头道别，跟着黄一凡走了。接下来，龙临风、尤令、龙克南依次出来，又有三个人跟随着这几人走了。最后出来的是凌启。
“恭喜凌部长！”原本站在丹原决身边不远处的男人迎了过去。
短短五个字，表明已知晓凌启升任白羽国监术部正部长，让凌启甚是受用，他笑着说：“你的消息真是灵通啊，我都被你监视了嘛。”
“不敢不敢。关注凌部长的动向，是属下的本职工作。”
“好。好。”
凌启一眼瞥到丹原决，这人比凌启和属下要矮上一截，最夸张的是，这人竟然不是羽民族人，背后没有翅膀的。
“干！没有翅膀的贱种！只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凌非这货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这种人当酒肉朋友都不忍直视，竟然还招来当随从，这心是得有多大……”凌启在心里骂道。
凌启如此笃定，是因为白羽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同一场合，按各人地位高低依次进出，五个部长里，他资历最浅，就得最后一个走。而凌非仅是列席者，凭他一贯我行我素的作风，肯定是不会按照规矩来行事，不巧的是这次凌非被白羽王留下来了，那么，等在这里的肯定是凌非的随从了。
“走了。”他的属下应了一声。凌启又说，“离不明来路的人远一点，你瞧瞧你，身上一股怪味了都。”
说完，凌启昂起高贵的头颅，大踏步离开这个刚刚使他成为白羽国最年轻正部长的庄严场所。仿佛嫌弃了一番丹原决，就在于凌非的斗争扳回了一城。
那个属下自是连连道歉，跟在凌启后面亦步亦趋。他素知凌启与凌非不合，又碰到凌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时刻，闲话就多了起来，在他想来，这是在为凌部长继续解压。
他说：“我也真是看不惯那个凌非。”
凌启心情好得很，便轻松反问：“哦？凌非都能惹到你？”
“他没有直接惹到我，是他的那个随从。”
“就那个没翅膀的矮子外族人？”
“正是。我们几个随行人员不是都等在启明殿外嘛，除了黄部长有机动任务，来得最晚，他的随行人员是早早在启明殿里等候的，这是例外，我们可以理解。可凌非算是什么？除了有点王族血统，什么也不是，还带着外族人径直进了启明殿，那人还大大方方地坐在里面喝茶呢。”
“什么？那个矮子外族人没有候在殿外？”
“可不是。是诸位部长要离开白羽宫了，他才出来的。真是无法无天啊！”
凌启闻言，回头望向层层高墙飞檐后的启明殿。微白的天光下，只能看见它微微发着黄光的玉质房顶。他喃喃地说：“凌非，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
此一时，启明殿内殿后的密室里，凌笑天还在和凌非交谈。
“我已经说了太多话了，说得我口都干了，你的态度还是不能转变一下吗？你我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这个国家也有你的一份，你就忍心看着它在奚伯吉一干人等的蹂躏下逐渐崩溃瓦解？”
凌非笑笑，为凌笑天递过茶杯，说：“那你就少说点话……新兄弟可能说不上吧，你是嫡出，我是庶出，母亲身份不同，身份差得远呢。你可别再说白羽国有我的份了，我可是要被吓得吃不下睡不着的。王位是你的，国家也是你的，繁荣昌盛也好，腐朽溃败也好，都由你来决定，我可做不了什么。”
“我把王位让给你，你就可以放开手脚作为一番了。”
“你有儿子，国祚应由他来把控。你非要送我什么，就送我一点你的好茶叶吧。”凌非嬉皮笑脸起来。
凌笑天长叹一声，干枯的手攥成一个拳头沉沉击在几上，叹息着：“也罢。顺其自然吧。”
凌非望着日渐衰朽的白羽王，凌非的眼睛，却是更加的灰黯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