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和稳定的统治基础都在,同时又面对三千未有之大变局,各阶层普遍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应对的绝好时机。
如此,他作为革命导师和思想先行者横空出世,轻而易举的掌握了舆论引导权,随后再展开革命战争,难度降低了何止千百倍啊!
可以说,只要他想。把满清政权改朝换代太简单了。只要把横陈在天津河北的部队往京城一开,不用三天五日就能拿下,到时候鼎立新朝,与各方督抚巨头们媾和,获得他们的尊奉也并不困难。那样一来。一个汉人正统的杨皇帝就可横空出世。
但那么干,得到的结果与本世界的辛亥革命之后有什么区别?国家依然是分裂的,并且不出意外的必然要爆发军阀混战,列强趁虚而入,收拾起来不知道要费多大功夫。
杨浩本人呢?估计也会跟后来的蒋光头一般,作为名义上的一国统帅却只能吆喝动一小片儿地面。所有精力都被牵扯在平息内战之中,生生错过整个国家民族崛起的大好机会。
他清醒的认识到,一旦放纵部队展开对满清的血腥报复,一旦失去对军队行为的控制,整个革命事业就将走向一个不可挽回的糟糕境地。最好的结果是收获一个表面上听从他号令的烂摊子。更糟糕的可能因为穷兵黩武,最终把整个民族的精气神耗散干净。
夹在两个位面之间,每一步都必须战战兢兢的试探,那种风险,不能冒。
革命军讲究理念先行,思想引导贯彻到方方面面,这是本世界的我党经过几十年血雨腥风艰难历程,又经过建国后数十年风风雨雨的洗礼。最终得出的宝贵经验。杨浩当然要拿来现成的使用,并不遗余力的传播到每一个人,每一个团体。
周鼎新作为中坚力量的军官。两年来从没断了学习,潜移默化身体力行下,比起最初的清军营官,那思想境界高了好几个数量级。即便如此,稍微不注意,依然可能走上歪路。
可见。思想革命之难,胜过军事斗争。没完没了的开会宣讲。那也是不得已的手段呐,本世界政权统一后的种种纷乱可是历历在目。
周鼎新给杨浩这么轻轻的一敲打。不得不压下心中的嗜血戾气,有点不甘心的哼哼道:“就怕那帮混蛋不识抬举。依克唐阿可是慈禧的干儿子,对满清朝廷忠心耿耿,他能投降?”
杨浩微微一笑:“试试看,又不会多耗费多大的成本。”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周鼎新只好继续做进攻准备。同时,杨浩亲笔签发的劝降文书也通过热气球播撒到奉天城内,数十万份洋洋洒洒的,好似鹅毛大雪飘落,那场面,蔚为壮观!
对此早有防备的清军一开始还拼命的收缴,防止被平民得到了,但却没想到天上往下撒的数量大的没变!在他们看来昂贵无比的雪白纸张,当真跟不要钱似的铺天盖地的往下撒,那数量几乎要把整座城的地面铺一遍。
依克唐阿的将军府院子里,房顶树梢,都有数不清的传单落下。带人打扫清理的管家没用多久就聚集了几大车,但转眼干净的地面再次被新的铺满。这情形,就好似深秋时节的树林子,不管你多么勤快的打扫,后边依然有更多的落叶坚定的填充。
看到手下人哭丧着脸来报告,依克唐阿只能无力的摆摆手:“算啦,只要不是往下落炮弹,随他们折腾吧。”
转回头,他与浑身病怏怏的吉林将军长顺相顾叹气,摇头道:“这一手当真利害,看样子想要守住奉天,太难了。”
长顺本来已经病得快要挪不动身子,能够带兵前来已经是他的极限。外面都草长莺飞的和暖天气,他裹着厚厚的裘皮却依然浑身冰凉,两腮偏有一股异样的红晕跟鬼火似的浮现。
手里颤巍巍的拿起一张传单,有气无力的问:“杨逆当真能如他所说,可以保全咱们祖宗陵寝不受损伤,不会苛待咱们满人?”
传单不止一种,而是一系列的内容分批次的传递过来。其中,有杨浩对满清祖地主要所在的处置。两处皇陵依然会受到保护,不会被人摧毁盗掘,但必须作为文物保护单位对大众开放,有好奇的,只要买票就能参观。
城里城外的满人,有罪在身的当然要公开审判,但也绝不会枉杀无辜。只要他们肯接受改造教育,同样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份子,拥有平等的权利义务而存在。
其实到了今天,满人和汉人乃至其他民族的隔阂早已成了泡影。以青州满城为例。里面的满人多数已经在从事各种原先他们瞧不起、也严厉禁止的行当。剃头的修脚的拉车的唱戏的,五花八门的下九流全有。穷的都吃不上饭了,铁杆庄稼也靠不住,什么满人尊贵,也就是一句空话了。
如今的关外。到处充斥着闯关东求存活的北方汉民,其中又以山东人居多。他们与当地的满人之间有冲突,也有合作,大体上大家都在为生计而奔波,什么旗人大爷主子的,早已转变为传统的地主和佃户、富人与穷人、官员与平民的阶级矛盾。
也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现实。满清官员们才更加的无奈。杨浩的传单号召力太特么强大了,尤其他还在北直隶做了许久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