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生生的鲜嫩巴掌立刻拍将上去,不把她所剩无几的老牙拍下一大把绝对对不起谁似的。
可是,咱也就是随便想想而已,真要这样痛快淋漓,咱爹早这样办了。咱算明白了,这老莫咔赤眼的东西作为一个看人眼色起活的下人,只所以能够对着咱这个正儿八经的小主人指手画脚,还不是捡了咱娘的鸡毛当令箭。谁厉害啊,咱娘厉害啊,蔡嬷嬷这只衰弱的狐狸后面跟着咱娘这只货真价实的老虎啊!
瞧她那黑不溜秋圆而磙之的尊荣实在是不好恭维,别的嬷嬷都是从上到下整儿个通条条的大,都大得那叫一个正常。只有这位愣是从腰身那儿直不笼统的大,从下往上看,细细的小腿儿突地就被硕大无朋的块凸岩石挡住了眼前的视线,再往上绝对看不见皱纹堆垒的苦楚核桃脸。不明就里不晓得嬷嬷年岁的外人看来,这嬷嬷的娃娃该有十来天就该出生了吧。还生呢,这笨手笨脚的老东西做个娃儿他奶都嫌岁数不小了。
这样免检的嬷嬷咱看了恶心,每次遇见她,咱都像吃香喷喷油条的时候,偏偏吃到了一颗倒人胃口的老鼠屎。可惜,咱娘看了就是安心舒心宽心畅心,对她委以重任自然是简单中的简单了。可咱老爹那个郁闷啊,已经不止一次当着咱的小小金面就给这嬷嬷上眼药:“以后呢,不许叫她到我的书房来,太影响我看书的心情!”咱爹啊,你啥时候长学问了,居然可以看得懂大部头的书本了,还有了书房,咱的记忆里,你好像看书连上下都拿不对啊!来来来,你给咱解释解释这句最通俗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到底是个嘛意思?
“哼……”咱从鼻子里哼出一口凉气算是给她的严重警告了,“以后咱的事情不许你个下三滥的东西滥插言,小心我找人扁你一场,咱可不是绵软的老爹,连个下人都留不下!”咱转身进了咱的卧房,还把房门恶狠狠就在咱娘亲的面前给重重磕上了。
“你——你——”咱娘被咱的无礼气得给七窍生烟,都不知道给咱怎样说话了。看看咱的背影都找不着了,只得对着她最忠实的跟班说咱的坏话,“都是我惯得!我就不信了,饿她两天,冻她三夜,看她还跟不跟老娘犟理!”
咱娘还真是小肚鸡肠那样的人物,说不给咱吃的,从早到黑,真的一口吃的也不给咱拿来,还禁止相关人等不许一概跨近咱的房门左近,不听话的要皮鞭打一顿,直接给遣送家去。送回家去,怎么行呢,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有口吃的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为了咱一个小小的不听话的小不点儿,离开这样好吃好喝的富贵人间,谁真的傻呀。
“好!不给吃的就不给吃的!”咱真和咱娘杠上了——不就一口吃的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说人的生理极限是七天吗,咱今就和咱娘测试测试,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可是,咱的大话说得太早了,硬抗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咱的肚皮都快要把咱给吵死了:“咕噜噜……咕噜噜……”那意思,咱再不给它找来果腹的吃物,它非把咱的肚皮啃吃了相似。
好吧,好吧!别吵了,咱给你找吃的不行吗?咱只得缴械投降了,借着黄昏的霞光可屋里找吃的东西。可惜,咱把咱的小房差点儿调个个儿出来,连把耗子洞都拆了的思想都有,咱也没有找着多少合适的零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