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烛光啊!咱到了!”等到咱看清那豆闪闪烁烁蜡烛光的时候,咱心里那个狂喜啊,咱差点儿就忘了咱的蹩脚身份,咱就是一个任那些婆娘们呼来喝去的小男仆,咱就要上赶着惊喜地叫出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咱才能痛痛快快地喘一口气,捎带着咱把可恶的观主,净心的那个娘恶狠狠地一顿臭骂:“有你这样可恼可恨的娘亲吗?自己的亲生闺女都这样放生,不就和咱玩了次打kiss的小游戏吗,还是为了认真地抢救咱。你要真纯得比谁家的大家闺秀都纯,你搁哪里淘换来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闺女呢?说半天,歪根不还在你自己身上吗?你稀罕男人,男人淘换了你,你就把无名火撒在他的种子上面了!”
这真是一个合适的禁闭室啊!就在陡峭陡峭的岩壁上面,山壁忽然凹进去很多,天然就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禁闭室。弯弯曲曲的山路到了这儿忽然就成了断头路,和禁闭室的山洞之间就隔绝着好几米的悬空距离,往下看看,真的幽深幽深的看不见底。禁闭在洞里的犯法者,如果没有外来势力的帮助,说什么也不能从洞里豁然逃生出去的,一个失足的可能,准将你摔成齑粉。
“师姐,今天的饭菜怎么送得这样晚?我都要饿死了!”许是听到咱的脚步,就从洞里站起一个窈窕的倩影,果真是咱那个魂牵梦绕的她。几日的不见,咱看不清她的肥瘦黑白,就是声音一点儿没有改变,还是那么最迷人最响脆的脆生生感觉。与此同时,就有一条瘦长的草藤从洞口缓缓垂落。
娘的,咱的宝贝居然就是这样隔空收拾残羹剩饭的吗?太不人道了吧。再热的饭菜经这样倒三颠四地折腾,也给折腾凉了,我的亲亲咋受得了。咱的泪水就要涌出了。
“怎么是你,我师姐呢,她们怎么不来?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谁想,我魂牵梦绕的人儿已经看清了咱的庐山真面目,居然不给咱想象中的好脸色。扭身还要往禁闭室的深处走去,再不肯给咱第二次温馨的笑脸。
“啊,那个,那个……你师姐她们身体有些不舒服,师傅临时就让我来了。”也是咱忙中无计,只得胡诌乱抗。
可是,咱的那个亲亲根本就不相信咱的解释,还扭着纤细的腰身往里疾走。毕竟人家师徒母女师姐师妹一场,就是当面打个喷嚏,人家也心里明镜似的。咱这个打死也不相干的外人那点儿小小的不值一提的谎话,迟早要被戳个底儿朝天。
“是观主指派我来给你送饭的!我现在不是外人,我现在就是观里的打杂小厮!”咱不晓得这话语是否有用,还是兜头就将这最后的底牌打出来。
咱的那个她似乎还不相信咱的回答,可也站定了身影不再往里前去,似乎还在思考我这个不怀好意的闯入者究竟是什么居心,会不会抱着她的小脸上来就乱啃。
“师姐,请你赶紧用素斋吧,一会儿该凉了。”咱殷勤地大声呼喊着,作为人生的第二次相见,虽然咱的心里火热火热,可是咱还要拼命压抑着心里的那些小火苗不让他们早早出来捣乱的好。
净心还是不言不语,但是好似不再拒绝,已经慢慢蹲下腰身,玉手轻轻去捡拾搁在旁边的草绳。草绳慌慌张张就上去了,好像很怕咱突然后悔起来,扯定草绳的末端不放手似的。再然后咱那个亲亲的她就轻轻背过身去,背着咱呼呼噜噜就将两碗温吞吞的稀粥喝完了,大约真的饿了。
“明天你不要来了,还让我师姐们送吧。”话虽这样说,净心的语气很平和,看不出多少生气的成分在里面。慢慢走向禁闭室里面的身影,真的好青春,真的很勾咱的魂魄,咱恨不能顺了草绳的末端径直爬到净心的身边,和咱的净心一起熬过这落寞禁闭室的白天夜黑。而且,咱的亲亲临到最后一步,似乎还拿眼角小小夹了咱一下。
“你咋这么慢呢,蜗牛似的,我们还等着回去睡觉呢。”咱一步一回头地告辞了咱的亲亲,咱真的很想留下来和她做个伴,哪怕一两分钟也行啊。等咱步步沉重地走回到院里,那两个猴急的师姐一边埋怨咱的拖沓,一边抓过饭篮埋怨着就走。
那夜黑咱的觉睡到那真叫一个踏实——咱的亲亲平平安安就是咱的最大幸福了,虽然窝在那样的猫耳洞里晒个日光浴都困难,吃喝全在别人的眷顾。咱甚至还做了一个咱都笑醒好几次的好梦,咱和那个她手牵手肩并肩偎坐在风景优美的小溪边,下有清澈的溪水淙淙叮叮,里面的小鱼也那样成双成对。堤岸上微风轻轻摇着垂柳的柔嫩枝条,更有喜相相的鸟儿婉转地唱着最好听的歌谣:“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就在这朦朦胧胧的情愫里,咱和咱的那个她,两颗年轻的头颅越靠越近,相对着呼吸越来越急促,救命那次,忽然就认真地胶合在一起永远无法自拔了……真好啊!
“嘭嘭嘭……”咱正在神魂颠倒地享受咱难得的幸福,就听到有人恶狠狠砸门的声音——咱就不明白了,咱的小房周围都是些温文尔雅的淑女姑子,怎么这位的脾气怎么就这么老大,大清早的就砸咱的门板。你们知道什么叫尊重,你们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你们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