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好!要我帮忙吗?”每天早上,咱规规矩矩地候在道观的山门口,笑容可掬地对着每一个从大门里进出的净心的师姐师妹们真诚问好,还在她们两个人抬着一大桶山泉水艰难地往观里上来的时候,热情地伸出援助之手。
这样的时候,咱把自己收拾得比她们还衣帽整齐。眼看着春的脚步越来越匆匆了,超厚的夹衫是不能长传在身上了,那样的话要不了多久,浑身的汗珠子准要赶上潺潺小溪流了。你要不想弄些痱子疙瘩痒痒地上身,你还是把夹衣老老实实脱了吧。
早就有骚热的男人们义不容辞地把单衫的衣扣也解开了,就为了让单衫里面的肥肉多吸收一些清凉之气。连心静自然凉净心的师姐师妹们也有些承受不住这危险的骚热,单在束身的小衣外面简简单单套上单薄的素衣,向来收拾得很齐整的这峰那沟儿再也躲不严实了,一律在咱面前乖乖地展示峰儿们那或大或小的轮廓了。
可是,咱还严严实实地穿着咱的夹衫,头上裹着密不通风的土布帽子,连脚下都没有旁人那样赤着脚丫子,咱也剪了一个小小的布套把那双碍眼的臭脚装在里面。见了净心的那些师姐,咱不笑不说话,正对面的时候,咱只看着脚下那方简洁的地面,绝不往她们碍眼的傲峰那儿多看一眼,或者咱连她们娇嫩的脖子以上部位咱就不看。咱只有一个心思,要以咱的诚心,打开她们的戒心,咱才能得着机会找找咱的她去。
“来,帮我去担挑水!”净心的师姐们不晓得都拿清洁的山泉水在干些什么,一担担的凉水挑上来,一会儿就又喊着不够使了,累得负责挑水的几个大手大脚的师姐赶趟似的络绎不绝地奔走在去往山泉的路上,就这连个喘息的功夫都没有。因而,咱的诚心能不能换不来其它师姐师妹们的同情不要紧,这负责挑水的几个师姐先自行投降了,很快地就将咱当做自家心腹的小厮使用了,使唤的语气根本没有任何扭捏客气的成分。
这木桶真沉啊!哪一只都有咱的半个体重大小,在山泉溪水里打上满满两桶,咱两手说什么也不能高高举起来。咱弯下腰咬着牙,才把这些可恶的水桶挑在咱稚嫩的肩膀上。可是,那些沉重的重力差点儿就把咱永远累成了弯弓的模样。咱很想一脚就把这两桶小山似的山泉水踢在小溪里顺水飘走了事,或者狠狠地掏出放水的小机器对着这清冽的山泉汩汩放上几大滴,最不济也要狠狠地啐几口仇恨的唾液在其中,叫你们尝尝咱老孙的口臭吧。
咱就是做不出这丧天良的举动出来,咱总怀疑咱的那个她正在那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咱呢:“括啊,你不能这么做!这都是我的师姐师妹啊,你这样做了,叫我咋有脸见人呢!”
没有办法,咱只得艰难地负重上路了,如山的重量差不多就要将咱挺直的脊背压弯了。咱几乎是一厘米一厘米向前挪动脚步的,每一步都要将咱摞翻在这仄仄不平的山路上,弄个水洒桶翻的。更有那些调皮的水滴子也来招惹咱的麻烦,一会儿溅出一滴,一会儿洒上几小口,弄到最后,一桶水差不多只剩下半桶了。还要咱狼狈万分地再去重打,连夹衣都被溅湿了不少。
好在,咱咬着牙坚持下来了。咱的每一步都像净心在旁殷勤地帮衬咱:“括啊,好好干!干好了,我给你做好吃的慰劳你!”咱坐下歇息的时候,还时不时地给咱擦拭被汗水浸润的额头,偶尔还给足咱一个甜蜜的香吻。
随着挑水频率的增加,咱适应了水的沉重,虽然依旧不能健步如飞,至少不用走上一两步就大口大口地歇歇了。而且,咱的超量付出正换来正能量的回报。
起初的时候,咱一摇一晃地挑着两桶山泉送到山门,就由冷脸冷心的师姐们连个谢字也没有就给抬着走了。慢慢地师姐们连站在门口恭候咱就成了多余的摆设品,直接就让让咱一桶桶的山泉水倾倒在厨房的水缸里。这出来进去的次数一天天多了,咱就像这道观的编外方士了,咱的脚步就渐渐地深入道观的心腹地带了。
有了这机遇,咱的搜寻几乎无形中就多了许多机会,咱可以担着空空的水桶在厨房和山门的道路上东看看西瞧瞧,就是有几次碰见传说中凶恶的观主了,咱也不用害怕。观主自然也见怪不怪了,偶尔还吩咐咱把某某脏东西扔在山沟沟里。想想以前,这姐妹们看咱的眼神都不亚于看见凶恶的豺狼临近的神态。
佛说过吧,心底无私天地宽。咱这个陌生的外来客一天天积聚咱的热量。有时候碰上观里开饭,咱正饿得两眼昏花,饥肠辘辘的时候,甚至还有热心的师姐冲咱说好话:“留下一起吃顿素斋吧!咱又不缺这一碗!”
慢慢的,连观主都不反感咱的殷勤互助了,还肯对观里的主事吩咐了:“就让他住在山门旁边的空屋子吧,帮咱看护门户也好,咱姐妹们也安全!”
咱终于不用再风餐露宿住在神鬼不进冷风光顾的荒野草房了,咱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咱的姐妹们达成一片了,可是,咱没有多大兴奋。咱忘不了咱的最终目标,咱要找找咱的那个她!
可是,咱试着旁敲侧击了许多次,就连言多嘴快的静音也不跟咱直截了当地说出咱关心倍至的话语。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