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妹,吃晚饭了吗?我特意嘱咐他们给你炖的鸡蛋羹,你在楚国吃不到的!”甘哥守着咱俩的约定,就在大部分留宿的客人已经睡下的时候,准时跨进了房门,还上来就关心咱的生活状况。
男人啊,真是迟钝的生物,你不晓得咱现在,咱白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里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吗?吃,有那么要紧吗?就是咱一点儿米粒儿不尽,就没有可以下肚果腹的东西吗?不吃了,还吃什么,咱直接开始行动吧。
我和甘哥亲昵得活像新婚燕尔的小情侣,一到了夜黑就如胶似漆了。整夜黑的床板都在吱吱呀呀呻吟尖叫,连墙都要给震塌了那种剧烈。只是这可恶的打鸣鸡总要唤醒混沌的太阳出来值班,你不知道太阳公公也和咱一样,利用这月亮婆婆难得的值班过后的短暂休息时刻,人家正在那里拼命补行周公之礼呢,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人家这对苦命的情侣吗?你和母鸡们腻歪的时候,难道真的希望有只可恨的小猫过来将你的雏儿娘赶得鸡飞狗跳,你就在旁边焦急得连上树都没有台阶吗?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咱和甘哥那个难舍难别啊,真不亚于生离死别了!就是心如顽铁的老法海也不得不哽咽着嗓子答复咱:“你们那个吧,感人,真是太感人了!俺走了!”咱多希望这一天最好要18000个时辰,每一夜黑又占用了其中99%的时辰,还余那个小小的千分之一就充作白天留给那个可恶的公**。好歹这家伙争也争了,叫也叫了,就留给它一点儿小小的时光作为给它的奖励吧。
这年头做人难啊,处个对象也要眼色好啊,像这可恶的公鸡立等着在雏儿他娘身上开工干活,就是眼力见儿太差了,不得不充当了老天和人类的法海头。要是它的眼力稍好些,为什么就要舍得一身剐去诅咒别人的好事呢?不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吗,咱谁也不妨碍谁,咱的事情你不要打扰,你的那些八**九咱也不在乎。
“白妹,好白妹。不,亲爱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晚上我一准儿早早来陪你,天不黑就来陪你!到时候你说咋弄就咋弄好不好?别生气了,生气会使人很快变老的,要不我趴在地上学声狗叫吧!”每每这时候,甘哥就着急得什么似的,一边拼命对咱呢喃,一边拼命对咱发下诅咒重誓,还真的趴到地上像模像样地学了几声狗叫。
咱还能怎么着,说什么咱现在还是这楚国的记名八公主,就是脱了楚国的势力范围,要是没有楚大王的名号在那里兜着,那些怨声载道的军士会肯为咱千里迢迢送行吗?人家早一拍两散,忙不迭地回到楚国,先看看自己的宝贝根苗,然后就和女人也那样涛声依旧了。就是不说楚大王的淫威,咱至少还要记着,咱可是郑国大王的记名王妃啊。就是没有圆房,名讳不是已经张扬在四方的公告上了吗?不是有消息说,咱的未来那个男人,娘舅也好,老表也好,已经行走在迎接咱拜堂成亲的路上——啊呀,不是你这个该死的老头,这辈子啥样女人你没有见过,对于咱,你咋怎么热心干什么?再热心,你还能将咱恢复成原包装的处子不成?
唉,咱再和甘哥情投意合青梅竹马,那也是野合的鸳鸯,苦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了。还想要名分,还想要光天化日之下和甘哥成双成对地进出,你不要命了吗?甘哥不要命了吗?这点儿咱懂,好歹咱做过两个王宫的公主,这点儿肤浅知识咱还不知道吗?昨夜黑还被大王紧紧搂着恩爱的大小妃子们,一旦二天撞在大王的枪口上,还不给大王立刻弄个身首异处吗?就是勉强保条小命,也被大王丢在冷宫里任其自生自灭了去。
不过,还好还好,咱夜黑可以和甘哥轰轰烈烈拼命搞床震,白天了咱还能耍耍公主的小权威——咱一会儿一个吩咐:“去,把你们将军找来,我这个早饭不是说好了顿顿吃油条吗?为什么送些大饼过来?”“去,你们将军在哪儿呢,我想换个新内衣,可是我的行李包里怎么一件都没有,你们谁偷了?”
一脸尴尬的甘哥,就不得不一次一次地往咱的临时驻节之处接连奔跑。每每掩上房门,咱一个小身就跌坐在甘哥的厚实怀里,听甘哥点着咱的小额头数落:“妹呀,你不晓得现在是大白天吗。我一个护送你的将军,老独自一人往你的闺房里钻,那些兵士们不会起疑心吗?”话是这样说,其实尝到甜头的甘哥手臂就在咱的身上肆意游走,那双挑战了咱无数次的大舌还在肆意逞威,恨不得咱现在就把甘哥扳倒在地,弄个后来居上才过心!
好在那些天,老天爷也特别作美。在凛冽的东北风吼了几天又几夜黑过后,铜钱大的雪花居然开始洋洋洒洒地从清空飘落了,不出一天功夫,就将远近的道路房屋全都笼罩在白茫茫的迷雪深处。放眼望去,扑在眼前都是一片白色的冰雪世界。那雪还膝盖那么深,每走一步都要费出老大老大气力的。谁再说赶紧开拔,还真没处说理去,尺八深的积雪,你往哪里去,不要命了吗?
“他娘的,这什么鬼地方,这么早就下雪,还下这么大,叫我们咋走呢?”随行的军士止不住开始骂街了,也管不着楚王的颜面要紧了,一个个把干店里能够披挂在身的暖和东西都穿在身上了,兀自还冻得鼻脸贼青!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