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个头儿,大人一时发了善心,或许还能饶了你们一条狗命!”护卫倒拿着剑柄在那家伙的头上很是敲了几敲,还朝着下体猛踹了几脚。
“凭他是谁?我又不归他管!不是我吓唬你们,你们还想活命的话,早点儿乖乖把我们放了,别等着我们钦差大人来了,有你们好瞧的!”那想,这家伙还真是个不怕死的硬骨头,本来他老老实实的说几句软话,也许看在番使的薄面上,我大约还能饶他们几个一条狗命的。可眼前这气氛,释放了他们,不就得罪了咱们亲亲的一大片自己人,我如何树得了自己的权威呢?
我翻来覆去踱着脚儿想主意:“哎呀,你个臭婆娘,你可算把你男人我给坑苦了!这帮又狠又毒的角色,我如果给当场放了,我的权威树不树还不算太大问题。问题是,留了活口,回去以后,他们还不知道向那个番使怎么添油加醋呢?这家伙已经占了我的好位,在大王面前再说上我几句坏话,我的老天,我的命还能不能保住,还真是个大问题了。不放吧,这就近居住的番使还不是早晚就知道的事情,拿着大王的鸡毛令箭到来,我还是不得不放,还丢了大人!你个臭婆娘呀,真是把我坑苦了!以后我要上了你的床,你是我男人都行!”
“大人,怎么办?”护卫眼巴巴地看着我,我能从那眼睛里看出汹汹的怒火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呢?”我焦灼地揉着太阳穴——老天爷,你稍稍给点儿提示吧。这要紧关头,一步错步步错啊!我懊恼地下了战车,围着这倔强的贼秃转了不止两个圈。
“大人饶命啊!看在您和使臣同殿为臣的面子上,请大人放小的一条生路吧!”这家伙终于开始求饶了。可是,那眼珠子溜溜转动的样子,绝不是立刻认罪服输的恭敬表情。那是强权面前不得不临时低头苟延残喘的,丧了家的狗狗那样,一旦又在新的主人那里得到庇护以后,冲着你还要拼命呼啸狂吠的。
这家伙前倨后恭的假意顺从,本身我就不耐烦,更何况我深深知道这来自草原狼故乡的东西到底有多凶残,还有那可恶的番使夺位之恨。我如果放了这般如狼似虎的手下,等他们得势的时候,我还有活命的余地吗?兵家讲究后发制人,可能吗?你都被敌人打倒在地,还踏上一只脚了,你还想翻身?做你的大头鬼梦吧!
不过,真要我不管不顾地公开得罪这威风八面,还是大王眼面前当红人的番使,总也不是什么上佳的自保手段吧。我傻呀,比二傻还****吗?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早在肚腹里把有关这事的前因后果比较个三五遍有余了!
“这样……这样……这样!”我唤过护卫,如此这般地吩咐着——男人啊,并不都是宽容的动物。
“什么?放了他们,这些狗娘养的东西,怎么能放了,瞧瞧他把咱们的人打的!”护卫的眉毛真的楞了起来。
“这样……这样……这样!”真是头蠢驴,也不知道你这副将怎么熬上来的,连这个小事都听不明白。没有办法,我只得叫护卫再次凑过耳朵来,压低了声音对这愣头愣脑的家伙耳语。
“好好好!我这就去!”护卫的眉毛一点点舒展开来,终至眉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