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娘娘扭动着腰肢向衣橱走来,当她打开衣橱时,不由地一怔——只见衣橱内一片狼藉,衣衫凌乱地堆着。
洛凡呢?洛凡就藏在这凌乱的衣服下面。她心跳如鼓,不住地祈祷着:“我把你的薄毯就放在表面了,你拿了就走,千万不要往下掀啊!千万不要往下掀啊!”
且不说洛凡如何在衣服下面煎熬着,单说这宜妃娘娘,她见衣服如此凌乱,恼怒异常:“没想到自己只出去赴了个家宴,这小丫环竟然连衣服也不收拾,全都胡乱堆在这里,哦,不对,或许是这小荷丫环趁我不在,偷偷拿出我的衣服来试换着玩,她没想到我回来的突然,所以将衣服全堆在这了,嗯,一定是这样,怪不得我进来时发现她面色绯红,想来是做了亏心事羞的吧!”
宜妃娘娘一边想着,一边向小荷望去。那小荷正是跟情哥哥约会的小丫环,她此时还回味着情哥哥的吻,突见宜妃娘娘望向自己,心里一惊,急忙避开眼睛,恐怕让人将自己的心事看透。
宜妃娘娘见小荷目光闪烁,当下更肯定自己的推测。只是碍于皇后娘娘在这,不便发作,于是将满腔怒火全部集中在眼里,向着小荷深深一剜,尔后伸出拿出附于表面的两条薄毯,转过身,那本来包含怒气的眼睛此时却又笑意盈盈:“姐姐,你看这两条哪个好看?”
衣橱门接着又关上了,洛凡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老天爷,看来你今天没有翘班啊,幸好听见我的祈祷了……”
宜妃娘娘将这两条薄毯平铺在皇后娘娘面前,一绣着两支雪白芙蓉,由淡蓝色的底蕴衬着,更显得灵动飘逸。另一条底色为乳白色,上面绣着两支牡丹,花色火红,相互交错,端的是一种花开富贵的气势。
皇后娘娘嘴角含笑,用手摩挲着花开富贵的牡丹,眼里露出欣赏之意。宜妃娘娘见状,立即说道:“姐姐真是好眼光,牡丹主富贵,不正象征着姐姐?而且家母绣这两只牡丹,整整用了三天三夜,可真费尽了心思呢。姐姐若是喜欢,就把这条送给姐姐吧。”
皇后娘娘笑道:“可有劳伯母了。上次外藩进贡的茶叶本宫还有一些,明让丫环给你拿来,你给伯母拿去,那茶叶比之咱夏国本土的茶叶,更加清爽宜人。最适合在这炎热的夏季饮用了。”
宜妃娘娘一听,急忙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恩赐。”
皇后娘娘立即将宜妃娘娘扶起,道:“妹妹可真是见外了。天色不早了,妹妹早些休息吧。”
一见皇后娘娘要走,宜妃娘娘急道:“姐姐稍等,夜凉了,妹妹给姐姐拿条大氅披上。”说着转身向床边走去,刚要刚挂在床头的红色大氅拿起来,宜妃娘娘突然惊异地大叫一声。
“好戏要来了!”洛凡心中不免得意,她悄悄伸出手,将衣橱门打开一条缝,仔细观察着两位娘娘的表情。
皇后娘娘迈向门槛的腿一顿,问道:“你怎么了?”
宜妃娘娘的目光直直地望向床头。
床头放着一块枕头,枕头上有一块白色枕巾,枕巾上写着几字血红大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已经知道偷盗之人是你了!”
宜妃娘娘奇怪拿着枕巾,又疑又怒:“这是谁干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宜妃娘娘的捏着枕巾两角,皱眉看着上面的字,充满了不解。那枕巾随风飘摇,衬着一窗夜色,平添了恐怖之意。
皇后娘娘看清了那几个字,身形竟是一颤,目光复杂地看着宜妃娘娘,宜妃娘娘则气道:“小荷小荷,这是不你恶作剧?”
小荷吓得跪在地上,急道:“娘娘息怒,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宜妃娘娘还想再出口训斥几声,却见皇后娘娘冷着脸离开了。宜妃娘娘心里一惊,心道莫不是这血字冲撞了她?唉,这可糟了!
宜妃娘娘冷汗频出,急忙追了出去,小荷也立即跌跌撞撞地跟了出去。
月色下,只见宜妃娘娘一边追着皇后的轿子,一边欠身道:“恭送皇后娘娘。恭送皇后娘娘。”
宜妃娘娘一直恭送了好几遍,直到皇后娘娘的轿子隐入黑暗中,她才直起腰来,悻悻地回到房间。
房内已空无一人,而那个之前藏在衣橱里的人,现在在哪里呢?
洛凡早已逃出了“相宜苑”!
她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抓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而这条线索则是皇后娘娘亲自给她的。在看到那张写满血字的枕巾时,宜妃娘娘当时的表情先是惊吓,然后是愤怒,质问小荷是不是她弄的恶作剧……看来这宜妃娘娘经常遭下人恶作剧啊。不过相对于宜妃娘娘,皇后娘娘看到那枕巾竟是如此慌张,连身子也跟着一颤,紧接着她便心事重重的走了……看来啊,这皇后娘娘偷拿免死金牌的可能性最大,而她之所以慌张地离开,说不定是赶紧把免死金牌换个地儿藏着……
洛凡越想越感觉自己这样的推算有道理,她不禁暗赞自己幸亏当初买了些推理性质的书籍,那推理书籍有不少关于如何抓住人类微表情来判断事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