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的房间掌着一台青瓷油灯,灯火微弱,夏日晚风从窗户口灌了进来,明灭闪动。
洛凡关上门,刚想直起身,突然又缩了下去。
“可恶的影子啊!”
洛凡躬着身子,借着微弱的烛光将这月妃娘娘的房间大体打量了一遍。首先入眼的是依墙而置的红木案几,案几上摆放着茶具,另有果盘两个。案几旁边是一人高的衣柜,柜子旁边是一张小床,帘纱低垂。
盯着这张小床,洛凡不禁思索道:“这张床恁小,皇上跟宜妃在上面滚床单滚得开吗?不对,看电视上讲清朝的皇上要人侍寢时都会翻牌,翻到的才会洗巴干净脱得光溜溜地然后裹在毯子里由太监抬到皇上的寢宫里,看这情况,这里估计也差不多吧……”洛凡想着想着,不由地弹了自己一下,“我这脑袋啊,没救了,怎么老想些没边的?现在找免死金牌才是大事啊!”
洛凡将宜妃的房间好一会儿搜索,莫说免死金牌,就是私房钱也没找到啊。她懊恼地叹了口气,喃喃道:“或许不是宜妃做的?唉,就算是宜妃做的,她也可以将免死金牌埋到院子里,或者包好沉到池塘里……”
单洛凡自己,就想到了几十个藏匿东西的绝佳地点。她不由地苦笑了:“我被月妃那傻娘娘指点着傻傻地来到这找,是不是宜妃做的还不一定呢?”
“哎,之前派来的人是怎么找的呢?难道也是被月妃傻娘娘指点着?他们为什么失踪了?嗬,啥失踪,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被人灭口了……天呢,我不会被人灭口吧?”
洛凡的脑袋突然一个机灵:“灭口?在这皇宫内,谁有能力将这么多的人灭口而不被发现呢?显然这个人必然十分有势力,而且之前分析的是偷盗免死金牌的人目的便是为了扳倒月妃娘娘,咦,这样看来,皇后跟宜妃还果真有重大嫌疑啊……”
“殊途同归啊!虽然我跟月娘那傻娘娘分析的思路不同……或许她本就没什么分析思路,但没想到我们的结果是一样的,现在宜妃这里找不到,等瞅到机会再到皇后那里找找看……”
洛凡躬着身子找了半天,背部肌肉变得酸痛,两腿也变得肿胀,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将身子伸直了,前后扭了几下,又抬起了脚,用力伸展着,大有做一套广播体操的劲头。努力伸展躯体的洛凡不知,烛光已经毫无保留地将她的身体投影在了窗户上,从外面望去,只见里面的人影左伸一下手,右伸一下身,左踢一下腿,右踢一下腿,动作不可谓不标准,节奏感不可谓不强,正在此时——
依偎在情哥哥怀里的小丫环突然紧张地大叫一声:“呀——”
伴随着这紧张地呼声,洛凡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身子条件反射般地趴在了地上,嘴里不住叫道:“糟了糟了!光顾自己舒坦了,把这茬给忘了!”
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的人除了洛凡,还有那个御膳房的情哥哥。只听他焦急问道:“怎么了?”
小丫环指着不远处闪动的火光,急道:“那是娘娘的轿子,她回来了,杨哥哥,你快走吧!”
那杨姓小伙一听,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原是宜妃娘娘回来了,看把你吓得,那轿子离那么远,哪得看得见咱们啊!”
小丫环跺脚道:“杨哥哥,莫要再说话了,快走吧。”
杨姓小伙道:“好,好,这便走,不过——”说着在小丫环脸颊上轻轻一吻,方才嘻笑着跑到墙边,踩上块石头,身子向上一翻,翻到了墙外,只听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妹子,等有机会再来看你!”
小丫环手摸着那面被突然一吻的面颊,羞红了脸。情人已走远,她却看着墙壁怔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将石壁上两人吃落的点心渣,用手一扫,扫入水中,然后正了正身形,立在拱门前,专等宜妃娘娘的座驾。
话说那洛凡自听到小丫环惊咋出声,还以为她发现了自己,正准备脚底摸油从后窗开溜,却刚好听到小丫环后续之话,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她紧接着又提了起来:“宜妃回来了?我还是得溜啊!”
正当她打开窗户往外爬时,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了脑袋:“虽然在这没有找到免死金牌,但也不能证明不是宜妃做的啊?时间机会不等人啊,我这次若一走了之,是不可能再回来找一遍了,不如……”
洛凡主意打定,立马从床上将白色枕巾抽了出来,铺在梳妆台上,又梳妆台翻出胭脂,用手蘸之,迅速地在白色枕巾上写下了几个大字,得意道:“我就不信你们能凭指纹找到我!”
写完字,洛凡将枕巾又重新放到床上,然后她四下里扫了一眼,打开衣橱,缩身藏在了里面。
衣橱门刚被关好,房门便被推开了。进来的不但有宜妃娘娘,还有皇后娘娘。只见宜妃娘娘一手拉着皇后娘娘的手,一手急忙将椅子拉出,樱桃小嘴一张一合,那门面话便一个个溜了出来:“姐姐肯屈尊到这,可令妹妹的寒舍蓬荜生辉啊。”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道:“妹妹客气了。”
宜妃娘娘命丫环沏了壶新茶,给皇后娘娘亲手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