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楼老板说话的时候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一旦行动起来却是迅捷异常,他悄悄跟上月凡他们,身形隐入黑暗,唰唰唰几次闪身,脚步轻快至极,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动。
月凡、幻羽以及青衣少年完全没有察觉,几人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在一处大宅院门口停下。青衣少年说道:“就是这儿了。”推门而入,一阵清风袭来,凉意阵阵。
月凡拾阶而上,走入宅院里面,环望四周,发现这个宅院面积还真不小,加上门前厢房共有七八间房屋。庭院十分宽敞,却不见有人居住,显得冷冷清清。庭院中间有一片池塘,里面长满了青草和水淀,池塘旁边有一颗大榕树,枝桠干枯,叶子稀落,周围的空地上同样杂草丛生。看着像是一处废宅。
“你们就先在这里暂住一晚,明日一早出发,我送你们出城。”青衣少年说完就不再说什么,脸上神情有些冷漠。一路上他的话一直很少,很是寡言内向。月凡虽然不清楚他的身份,但知道他与石家是有矛盾的,从先前的举止来看应该不会害他们,索性就选择相信他。只希望明日能够顺利出城,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
月凡向他点头答应着,幻羽却一下扑在月凡肩头,小嘴嘟囔着说道:“我有些饿了呢,你饿了吗?我去弄点吃的?”
月凡说道:“也是,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白天的时候又经历一场大战,早就饿了。可是这附近哪块儿卖吃的呢?你一个人出去我可不放心。”
幻羽笑道:“放心吧,哪里有好吃的你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耐心等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月凡无奈地笑笑,搁在以前,那些美味佳肴从来都逃不过幻羽的鼻子,这丫头对美食情有独钟,隔着几条街都能闻见那些香味,清蒸狮子头、陈记烧鸡、老城烤鸭……问她是什么随口就能答上来。找寻吃的可是她的强项,这多亏了她那出色的感知力,不过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丫头把精神力全部浪费在这种地方,那只能扼腕叹息了。
幻羽却不这么想,她觉得为了美食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天知道为什么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精神力,她用都用不完呢?
在冰雪宫殿的那段日子,每天只能吃些干粮和杂粮,幻羽喜爱美食,却从不挑剔。有好吃那自然是好,如果没有,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这就是她的性格。
现在几人来到了城内,这里有太多太多的美味佳肴,幻羽想到那些美食就有些小激动。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够好好的大吃一顿,养足精神,一旦明天出城遇见什么阻碍的话,也有充足的体力去应对。
幻羽向月凡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找找看。”
月凡沉吟片刻,说道:“想吃鸡肉了。”
幻羽转向青衣少年问道:“你呢?”
青衣少年低着头,感觉这两个人真是让人无语,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他的心思可不在这里。
幻羽见他不回答便说道:“那我看着买了啊?”说着起身奔向外面,月凡看了一眼青衣少年,起身跟了上去。
少年瞥了一眼打开合上又打开又合上的宅院大门,念叨着:“真无聊你们。”
时间不长,月凡和幻羽便回来了,只见两个手里分别拎着一堆东西,有烧鸡、包子、馒头和粥,幻羽怀里还抱着半头乳猪,脸上笑开了花。
“你们别动让我来,我给你们露一手。”幻羽笑得很是灿烂,月凡坐在一旁也是不管了,脸上笑颜舒展,就等着幻羽做出一顿美味佳肴出来。
“难得她能这么高兴。”月凡看着在不远处忙活的女孩,对青衣少年说道。少年微一愣神,目光转向女孩,那快乐的模样瞬时映入眼中,脸蛋上的一抹笑意可爱极了。少年看得有些出神。大榕树底下,烤肉架下方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很是温暖。
池塘里映出一片火光。肉香四溢。
大宅院后面的墙上藏着一个人,一脸的茫然,他望着这几个孩子的举动,很是疑惑。
“如果依公子所说,他们正是那几个孩子,此刻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吃喝?”茶老板心里嘀咕着,一阵香气飘来,他藏匿得极好的身形顿时一阵踉跄,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心道:“真是太香了。”
幻羽从乳猪大腿上撕下一块肉来递给青衣少年,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香气瞬间钻入了他的鼻孔,他暗叫一声“好香”,大口吃了起来。
月凡吃着烧鸡喝着粥,咧着嘴在笑,幻羽咯咯地笑个不停,青衣少年吃噎了忙大口灌着水。烤肉架上沾满了肥油,滴答滴答落入火焰里。
不消多时,所有的东西便被三个孩子洗劫一空,只剩下满地的肉屑碎骨。月凡躺在蒲团上剃着牙,一脸的惬意;幻羽摸着鼓起来的肚子,一脸满足的神情;青衣少年静坐发着呆,偶尔打个嗝出来,然后头就低得更低了,应是先前吃得太急被噎住,还没顺下去。
夜色微寒,宅院静默。
青衣少年突然打破了寂静,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叫秦夜。”
幻羽、月凡转头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