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庭院落满了红枫,池塘中数条锦鲤悠游其间,塘边两只白鹤展翅起舞,一片安逸、恬静。众人皆伏地跪拜于堂前,默不作声,纹丝不动。此时,堂前卷帘掀起,只见九幽尸祖正与丈魔方丈下棋品茗。众人心中一凛,就像拉满的弓弦,谁都不敢放松呼吸,生怕惊扰二人的雅兴。
“鲨老大,快把龙涎香还我。”云琰跃入他们的鱼场,榎尾随其后。那些渔工见来人是个黄毛小子,谁都不予理睬,自顾自地干着自己手里的活。
“我再说一遍,把龙涎香还我,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怎么又是你?诚心来捣乱是不?快滚。”那个瘦小工头言语之中,颇为无礼。
云琰怒火上涌,斜眼瞧着他,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打渔的也敢跟我大呼小叫!”说到这里,更不让他答话,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胸口,手臂振出,将他摔将出去,砰的一声,工头重重摔在装满鱼的鱼篓里,疼得死去活来。
这么一来,渔场上登时大乱。工头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令下,几十壮实的渔工操起砸冰的铁锹,将他们围住。
云琰双手握拳,大声喝道:“谁想送死尽管上来!”渔工见他神威凛凛,一时无人胆敢上前。云琰喝道:“识相的快走,不然我就动手了!”他见无人退散,手掌扬出,砰砰两声,已有两人中了气劲倒地。他随势冲入人群,脚下召唤出一股气流风暴,旋转发散,霎时间将一圈壮汉冲到在地。
工头叫道:“大伙儿散开,别挤在一起!”渔场上聚集着一百余人,倘若一拥而上,任凭云琰魔力再高,也决计无法抗御。只是大家都不想当出头鸟,等着其他人先上。工头这么一叫,渔场中心登时让了一片空位出来。
云琰斜瞟了工头一眼,喊道:“他们不上,你上。”他刚就对工头憋了一肚子恶气,这回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爆发出来了。他左掌一起,地上一块冻鱼的大冰块迎面向工头飞了过去。突然,鲨老大挡在工头面前,一拳挥上,嘭的一声响,那块大冰块登时化为千百块碎冰。碎冰极为峰利,在云琰凌厉之极的气劲推送下,便如千百把飞刀一般。鲨老大双臂交叉格挡,凭借一身石肤毫发无伤。周围却有十余人被碎冰割伤,一下子鲜血染红了地上的冰渣。众人扔下铁锹,仓皇逃窜。
榎也小露一手,用自己的言灵唤起地上几十把铁锹和鱼钩,一致飞向鲨老大。只见鲨老大稳如泰山,挥出手中的铁锚,将飞来的铁锹全部挡开。其中一把铁锹被弹回,直朝榎而来。云琰见状,一把拉开她。
“小子,你果真有几分胆色,那现在就让你俩见识见识老子的铁锚吧!”鲨老大缓缓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鲨老大眸子一翻,那个铁锚飞速向云琰打来,云琰急忙后退了几步,险些被打中。只见铁锚重重砸在了地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坑。鲨老大继续挥舞起铁锚,一次快似一次,铁链也随着“铮铮”作响,云琰连念咒的时间都没有。铁锚所到之处,通通被砸了个稀巴烂。云琰和榎被逼得退无可退,两人随时很可能都被铁锚砸中。
云琰为了让榎有逃命的机会,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用身体抵挡住铁锚袭来。铁链狠狠的甩在了云琰的腰上,他顺势死死抓着铁链不放,登时从嘴里吐出血来。鲨老大见他如此不要命,便发狠用铁链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云琰顿时被勒得涨红了脸,透不过气来。
“云大人!”榎趁着云琰牵制住鲨老大的铁锚时,拔剑刺去。
鲨老大疾退一步,竟用云琰做挡箭牌。榎心中一惊,剑锋争转。鲨老大立马甩开云琰,抓起铁锚挥向榎。榎想要招架,却承受不住那股强劲的力道,被重重地打在了胸口,跌倒下去,登时口喷鲜血。鲨老大怒不可遏,用手按住榎的脑袋,嘴里边喊着“婊砸”,边把她的脑袋往地上死磕,一次猛过一次。榎感觉身子一阵阵发冷,浑身无力,她哀怨的双眼恨恨地盯了一眼鲨老大丑恶的老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她被磕得鼻青脸肿,整张脸都快被鲨老大砸扁了,可她却始终没有哭,而是面含微笑看着云琰。云琰心如刀绞,眼含泪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忍着腰间剧痛,扑上去用双臂夹住鲨老大的手臂,不让他再用力按下去。鲨老大左手挥拳上去,将云琰打倒在地,但云琰却再一次爬起来,义无反顾地夹住他。
鲨老大对他俩失去了耐心,于是放了手,过去捡起地上的铁锚。云琰爬到榎的身上,紧紧搂着她,用整个身子护住她。这时鲨老大举起铁锚朝云琰的脑袋砸去,突然,被一个巨大的铁锤击飞。只见一个庞然大物站在他们面前,一头高约三米,身穿甲胄的猪,额头上绘有红色符印,胸上交缠着两个铁链,手执一对狼牙铁锤。
“你是什么东西?”鲨老大惊慌失措地说。
“放了他们。”猪冷冷地说。
鲨老大攥紧拳头,并没有放人的意思。那头猪二话不说,一锤把他打了出去。幸好鲨老大是石化皮肤,换做常人早就死于锤下。
“云琰,你没事吧?”猪将他俩抱起放在一边,并向他们吹了一口仙气,暂时保住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