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琰离开棺山后,并未回到寝室,而是独自前往渡头出海。此次龙涎香任务并非自己的学宫任务,而是道伦坤宫三年级学生的任务,也就是说他为了曹静谊才去的。
他走到半路,发现支吾正在瓜田中偷吃西瓜,把人家的瓜田弄得一团糟。云琰立马将它抱了回来,以免被人发现。
“吃完这些就回去吧,小心被人拉去屠宰场。”云琰从瓜农那儿又买了个西瓜给支吾吃。
“你这算请客?”支吾居然会说话。
“闭嘴,叫你变成猪的时候别说话,小心被人识破。”
“总是叫本尊‘猪’,真没礼貌。猪猡可不是本尊的本体,真正的我拥有无比强壮的体魄。”支吾显摆起自己的二头肌。
“你本体还不是猪吗?”
“本尊不是说过吗,本尊的本体和猪还是有一定差别的!”支吾吃了一口西瓜。
“总之怎样都好,吃完西瓜就快回去吧,别让小陌担心。”云琰用手指逗弄着支吾的肚皮,支吾摆动四肢,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不,本尊还要玩一会儿。你去哪儿?要不要本尊陪你啊?本尊可以当你的保镖哦!”
“跟着我也行,但要听话。不许乱跑,更不许开口说话。”
支吾点了点头,吼吼了两声。
大海波光粼粼,烟气浩渺,晴空万里,沉鳞竞跃。偶有微风掠过,激起小小浪花。
云琰抱着支吾一同出海。据渡头船夫说,鲸鲨滩原本是一个无人管辖的荒岛,近些年来了一个渔霸,带着手底下一群喽啰占岛为王。那一带的人都管他叫“鲨老大”,能有这般名号绝非等闲之辈,他凭借自身三样本事让周边的渔民服服帖帖,每月都要上交渔税。他头件本领就是拥有一身石化皮肤,刀枪不入,更具有抗魔性,所以再厉害的巫师也拿他没辙。其次就是他闭气功夫了得,在海里待上一小时也绝对没问题。另外他还力大无穷,善使一根七十斤的铁锚。
云琰这次前往根本心里没底。首先身上并没有带很多钱,估计无法买通那些渔霸。其次如果真要打起来,那人具有抗魔能力,任凭自己魔法再高,也无济于事。第三,别说和他肉搏,就是平时和别人打架,云琰都是被打的份儿。第四,他是典型的旱鸭子,根本不懂水性,这个年头不会游泳的人基本不多了,不过他就算其中一个。
当云琰的小舟翻覆于波涛之上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天上下起了石子雨。仔细一瞧,原来是一群精卫鸟正在衔石填海。渔夫带着陕西口音,嘴里念叨:“娘娘滴风浪太大咧。”云琰一听笑而不语,只顾着捡起船里的石子扔回大海,生怕小舟超载过重。
船靠岸后,船夫急忙收完钱走人。云琰一登岸便看到几条鲨鱼尸体搁浅在岸边,不远处的石屿上有一个看不清脸面的蓑笠翁正在垂钓。他走近一瞅,又觉得不是一个真人,倒像是个稻草人。他也没管这么多,先是岸边仔细找了找有无遗落的龙涎香,只见整个沙滩被清理得连个贝壳都没,他无奈只好向岛中心走去。
云琰走了没多久,就被两个渔工拦下,盘问其身份。他如实回答,并告知前来的目的,于是两渔工把他带到工头那里。
“就你?想买龙涎香?打算买多少?”工头是个光头,赤着膊,瘦得连每根肋骨都能看见,却硬摆出一副拽样。
“请问大哥,龙涎香多少钱一斤?”云琰毕恭毕敬地问。
“多少一斤?兄弟,你没搞错吧?买这个都按每克算的,你居然跟我说买一斤!”工头双手抱胸,一脸轻蔑的打量着云琰。
“大哥,那多少一克?”云琰有些尴尬,脸涨得通红。虽然他见多识广,配制出各种药物也不在话下。但如若真要问他各种药石市价行情,他却一无所知。
“每克十三金。”(相当于1300元)
“这么贵!”云琰一听瞠目结舌,这个价格太吓人了。心想自己就带了三片金叶子,原本以为最多一二银就能搞定。又感叹学校这敛财方式太厉害了,从每名三年级学生身上牟取十三金。原本还想倒卖一下,赚点差价。
云琰只好作罢,大家都是文明人,总不能说抢就抢吧。他溜着支吾,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当他走到岸边时,只觉地动山摇,眼前暗潮涌动。他没敢再走过去,生怕一阵海啸来了把自己卷走。
海水沸腾,巨浪滔天,发出雷鸣般巨响。海面开裂,数百吨海水向着天空激涌,而后化为雨水洒下。一头三层楼那么高的抹香鲸以排山倒海之势破水而出,搁浅在了沙滩上,瀑布般的水花溅了云琰一身。这样难得一见的奇景顿时让他目瞪口呆,叹为观止。随之满肚子海水和鱼虾以及各种垃圾从巨鲸嘴里呕了出来,流满一地。一颗巨大而形似鼻屎的凝结物落在了云琰面前,体积看似足有一斤多重。
“那东西就是龙涎香,快去捡啊。”支吾提醒道。
云琰喜出望外,赶忙跑了过去。正准备弯腰捡起来时,一只黝黑的大脚踩住了那颗鼻屎,一个阴影笼罩下来。他抬头一看,只见那人一米八的个头,蓬头垢面,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