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道:“正是此时!”袖氅一卷桃人落于牙笃之上,伸掌推出一串白气,桃人渐自清晰起来。口眉眼手俱全,崔珏口中念词,升出三魂如晶,缓飘凌飞头顶。叫道:“郝兄,桃魂入体,此桃人剩七魄,不能回当其体,如何处置?”七魄主恶,切不可孤落荒世。若是往日崔珏定会就此灭了,因是凌飞前世桃人之魄,有所不忍,一时左右不下。
忽听少女娇声:“桃魄并于兵刃之上,岂不威力更大,器有魄者,万坚于世!”
郝其人道:“凌飞所用之器乃‘鱼肠剑’,日后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先将桃魄收入琢中。待来日自觅一件上好器什,再行并之。”崔珏将三魂注入凌飞体内。三魂归位,凌飞呆滞神色渐然恢复,飘身在空,睁眼见自已景况,急问:“郝师傅……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了……怎么动身不得!”少女道:“疯子,别乱动老实呆着,我们正给你提升法力,不可心动思想。”凌飞问道:“你是谁?怎叫我疯子?”少女哼道:“疯完不认帐,我说你是疯子,你就是疯子。老实点,省得浪费姑奶奶好意!”凌飞不再出声,上空静静飘浮。崔珏将余魄倾入凌飞臂之琢中,为他力冲「法相期」。
轰隆!手琢突暴所盛之物撒将一地,酒水四溅,乱屑之余露出一柄巨斧,桃魄再不见踪。
郝其人惊思:“这手琢是太已精金所锻,无坚不摧。用装器皿更是坚若磐石,怎会如此不济,难道是神斧之过?”观斧奇丑无比,刃口横缺,甚是想不通白。凌飞手臂振得酸麻,得亏灵气注入,不然早无知觉。眼望镯屑,欠声道:“郝师傅……将你的手琢毁了,尚未来得及还你。”郝其人惊定之余,圆词:“天地间宝贝泛多,失之,何惜之有,眼下且专心,切莫乱想!”崔珏观凌飞之态有入「归一期」之貌,说道:“郝兄,我来助你!”少女道:“早该出手了,光站那白活,也不知道麻利的帮忙。”崔珏浅笑,一道紫气从凌飞百会穴打入。身体渐被一层白气笼罩,浑似蚕茧。过得两刻,白气腾去露出一颗硕桃,七色环绕,流光紫凝。少女奇得啧啧,心言:“真不是凡人,但愿此人日后不要被天地所灭,不知将来会犯下何祸。”视其秉性非甚坏人,能恶到哪去,怎会去犯滔天,说不定有人枉自怨他。如此过了二时,天色渐暗,月明星稀,山风和习。啪啪啪!几声断碎,硕桃散落一地露出一人,浑身光鲜无比,润面奶肤,青丝齐耳,赤身无暇,一丝不挂。少女见之羞得满面通红忍不住转头,自有识习道以来,他方翘楚男子自识不少。却不料帮忙帮出这等事,将一个无布遮体之男瞧个通透。妙龄初女自觉羞涩,心府不由抨抨乱跳。冷荣晴突见此故,虽是姐弟相称也甚觉不好意思,脸上一阵绯红,转过身去。
凌飞缓睁眼,身体万象归无,人境合一。
文中云眼睛瞪得许大,连月突破三关修行之快令他眨舌。
郝其人叫道:“可以收手了!”
崔珏灵气撤去,少女背手将灵气收回,郝其人将凌飞缓缓置地。文中云脱下外装披于他身,慰声道:“贤弟,又一场逢凶化吉!”董正上前脱下一件外套披于凌飞身,喜道:“贤弟,连日来吓煞愚兄,你终于回来了!”凌飞忙下跪,泣道:“小弟万死,不知横生什么变故。近来神志昏昏,思绪不清,定是吃罪荣姐,两位哥哥与众前辈。大伙儿担待,这厢赔罪了!”冷荣晴眼淌泪花,噎道:“兄弟……你终于回来了!”郝其人道:“闲话少叙,先谢这位高人。若非其‘九乾丹’之妙,怎能从「金丹期」跃为「归一期」,其功不可没。”凌飞转至少女身前纳头便拜,感激道:“多谢高人出手,此生定当粉身碎骨,报此大恩。”少女不去扶托,差涩依旧挂在脸上未褪,细声道:“你,你……你起来吧,不必如此大礼!”冷荣晴见少女本来伶牙俐齿,却舌结口膛,已晓姑娘涩意,说道:“兄弟起来吧,姑娘善良温柔,见你突生横祸出手救你,日后不可辜负于人。”
少女听得冷荣晴话中有话,也不去争辩,转过身子。
冷荣晴走近,悄言:“我兄弟英气逼人,年少有礼。姑娘是不是不好意思,若是瞧上我兄弟与我言语,我去说于他。”
少女心头咯噔,转身娇骂:“别以为你个疯子变得正常了,一样是个欠揍货,若是再疯姑奶奶照打。”凌飞着是不解,近来神志不清,也不知何由如此欠骂,说道:“恩人何出此言,晚辈适才如对前辈无礼,这厢赔礼!”少女哼道:“刚才与我拼命,要将我切成三段,还用火烧。”凌飞道:“晚辈不知,请前辈见谅!”郝其人笑道:“小飞且不忙争舌,拜见崔君!”凌飞行至崔珏前跪下,道:“拜见恩人!”崔珏双手托起,笑道:“快快请起,三十年未见,已是这般脱落。好,好,好!”凌飞心底猛思:“好像在哪见过,好像因他发生了什么事。”摸头想了一通,思不起。圆音走来单掌作礼,道:“恩人逢凶化吉,修为高升,可喜可贺,阿弥陀佛!”凌飞谦声道:“大师客气,他日之事不必挂在嘴上,你我结识一场本是缘份。不必恩长恩短挂口,晚辈自愧!”
董清明道:“凌道友,欢迎回来,连日来心惊****,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