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苑虽是烂尾工地,却也不小,里面没有灯光。中间有个盖到十三层的楼房,尚是框架结构,凌飞三五跳上了楼顶,站在上面。四周静悄悄,一圈环视,发现东南角处,有一丝黄线跟着一股疾风,正向这来。少时靠近,见正是星红寒。凌飞道:“大师,请上来!”星红寒凌空踏步跃上,穿着一件灰布长衫,脚下穿一双黄色僧鞋。怪不得远观像一条黄线,手上依旧拿着那串佛珠。
星红寒单手作礼,道:“道友好守信,和尚来迟一步,恕罪!”
凌飞闻听此人言词颇是中和,忙回道:“岂敢,岂敢!是我来的早了,并非大师来迟。大师佛门中人,为何会搀入这世事纷争?还望大师能就此做罢,以证佛明心见空。”星红寒闭上眼,叹道:“道友所言极是,小僧是禅宗密支弟子,法名了无,本不想管红尘俗事。无奈,平施主二十年前,予我有施粥之恩。之后每年都向禅宗密支捐香火钱,一月前,平施主上山来向师父垦求帮忙。无奈拿人手短,吃人舌短,不好言拒,遂派我下山,连日来所做,有悖我佛。”拿着佛珠转捻着。
凌飞不知‘禅宗密支’为何,不解地问:“大师,禅宗密支是什么?”
了无睁开眼,奇问:“道友不知?”凌飞原认为少室山的和尚都是达摩传人,这‘密支’第一次听说,惭愧道:“大师,我见识尚浅,还望大师赐教!”
了无缓缓道:“我祖达摩,原名菩提多罗。是佛前二弟子迦叶第二十八代传人,南北朝时放下神通,孤身苦行,来到东土传大乘佛法。在南朝昔都建业面会梁武帝,相授不契。北上北魏都城洛阳传道,但那时中原地区道教盛行,我祖行至嵩山少林寺,面壁坐禅九年。将道、儒、佛相结合,参悟出禅宗。传衣钵于慧可,后传闻禹门游化圆寂。其实不然,迦叶见我祖传道有功召回西天,册为五百罗汉之一。时至今日,我禅宗密支已被世人遗忘,只是我辈不与人争强好胜,也不贪那碌碌功名。传至今昔都密于少室山,有扫地僧、种菜僧、看院僧,不似那每日惦记香客灯油钱之方丈、主持首座。”凌飞方始明白,心言:“密支,原来是修行者,剩下的都是些混食和尚。”可了无约他来此干什么?还不知,问道:“大师今夜约我来此,所谓何事?”了无答道:“今夜约道友前来,是想识识你道家修为如何?白天你与我握手之际,和尚查察你我修为在伯仲之间,遂起斗念,罪过,罪过!”又闭上眼。
凌飞心中暗骂:“去球,打架就打架罢,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这破和尚与人面兽心的平正桂学坏了。古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真是有理。还好,这破和尚不是来跟我拼命的。”说道:“即然目的明了,大师请出手罢,我接着就是。”第一次与人动手,唯恐技不如人,声音不敢强硬,给自已留条后路,实在不行——跑!了无睁开眼,问道:“还未请教道友宝号!”凌飞道:“凌飞,凌空的‘凌’飞翔的‘飞’。”将‘鱼肠剑’拿出。
了无见状,一个后腾跃了十米,两人分身站定。哗哗!楼顶上的风渐渐变大,高阔地无处遮挡,了无的青袍被风吹得翻飞。四目相望,两口不言,‘鱼肠剑’飞了起来。了无手上的佛珠,黄芒显呈飞在前胸,说道:“凌道友,请先出剑!”凌飞不答话,心骂:“破和尚,巴掌到人脸前,还有说词,不理你,先下手为强,后下手被人打得喊娘。”伸二指御剑“嗖”的飞向了无,一股疾风相向。了无的佛珠迎来,口中念诀,佛珠刹时变得硕大,每颗有西瓜般大小。正迎着飞来的‘鱼肠剑’。忽剑身转锋至上,一个翻身指向了无百会穴。佛珠翻转往头上挡来,碰个正着,火光四射,声似磬钟。飞剑折回,凌飞抓在手中。只见了无口中默念,头上一股黄光滕起,慢慢结成一人,略显透明,与了无一般无二。凌飞暗言:“不好,这破和尚就快突破「出窍期」。”这种状态好比对方多了一臂一腿,若是突破,就等于变成两个和尚,俩秃厮他真打不过人家。了无凝成的虚影手拿佛珠,似三太子那咤拿着乾坤圈。只是看起来有些滑稽,像拿着十五个西瓜的透明人。了无元神至前,凌飞不敢迟疑‘鱼肠剑’带着一股红焰刺向元神,穿过佛珠刺向元神膻中穴。元神侧身躲过,飞剑直指身后了无,和尚见剑飞来,伸出二指欲夹。“嗖”的剑身一转,凌飞将丹田真气充盈,比先前快了三倍之多,直指元神大椎穴。一串烈焰火红,从百会穴冲天穿出。
元神虚影慢慢散化,变做黄烟飞回了无体内。佛珠“腾”的变小掉在地上。了无一惊,看着地上的佛珠空伸手一抓,佛珠飞回手中。
凌飞剑插身旁,了无一脸感激望着凌飞,夸道:“凌道友使得好剑,竟破我元神,若非手下留情,我这元神须得重新凝练。”凌飞觉这种巧赢,被人夸不大光彩,说道:“大师,您要紧吗?非是我使得好,是见你元神凝聚还不成实体。若是你元神成了实体,有了识神,我想偷袭,恐怕没那么容易。”了无道:“凌道友学道多久了?我看得出:你是「出窍期」的修行者,为何不用元神御敌?不怕伤了本神?”凌飞含涩道:“不瞒大师,我修行方及一年,元神刚凝成虚影,连出身都不易,见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