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丽锦欣尉地看着他,她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她拍了拍他的手,说:“明白这点需要时间,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明白一些道理,这些时间不算是白费。讀蕶蕶尐說網”说到这里,顾丽锦已经变得十分虚弱了,她强撑住一口气,接着说:“要好好对待你们的爸爸,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老人了……他是爱你们的……”
成遥森强忍住的泪水落了下来,顾丽锦无限怜惜地看着他,紧紧拉住他的手:“你是妈妈的儿子,你要象妈妈一样坚强,不管什么情况你都要头脑冷静地思考,会有人觉得你冷血,尽管这样,理智才是迷途中最好的港湾,是最好的方法,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顾丽锦和成遥森之间悲怆的情绪传递给了苏北坡,她端着水不知所措地站在床前。顾丽锦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苏北坡的手,将她和成遥森的手放在一起,她说:“你们一定要相互关心……你们会明白的,终究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
“妈!”
“顾阿姨!”
成遥森跟苏北坡害怕地大叫起来,成冕冲上了二楼,冲到顾丽锦的床前,他悲痛地望着顾丽锦,顾丽锦的眼睛望向他,她空出一只手,伸向成冕,成冕跑上来拉住她的手,顾丽锦说:“我跟你讲的事,你好好考虑考虑……记得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成冕强忍住悲伤,用力地点点头。
顾丽锦的眼睛中放射出明亮的光芒,就象夜空里灿烂的烟花,短暂的绚丽之后,浓浓的黑夜包围了四周,黑得就象那些光亮从来不曾存在过。
葬礼十分低调,顾丽锦的亲朋好友并不多。顾丽锦的照片嵌在冷冰冰的大理石碑上,给灰黑色的大理石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成遥森的人生之中,短时间内连续失去两位最亲近的人,他变得颓丧而玩世不恭。苏北坡的心里暗暗着急。
成遥森和苏北坡赶回新加坡,分头忙着自己手里的事。苏北坡回来的当天,刚好赶上南洋物流来饭店接洽。早几天,北纬极给南洋物流掌权方去了很多电话,把苏北坡上报的几个问题弄清楚了,他跟南洋合作方已经谈好了。接下来的事,就由苏北坡接着再上,先敲定前期方案,几个回合下来,最终敲定初步方案,南洋物流注入新的资金,元杰集团向南洋物流在新加坡的小型商场提供原汁原味的中国货品,双方皆大欢喜,苏北坡将资料收集好,正忙于归纳,秘书部黄秘书长却欲言又止。苏北坡敏感地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她旁敲侧击地问:“黄秘书长有事情要交代?”黄秘书长回答:“不是公事,你要有心理准备。”苏北坡露出迷惑的神情。
黄秘书长低头沉思了许久,苏北坡看得见她发缝中间的丝丝白发,两个人对面站着,苏北坡的心底生出许多飘摇感,她试探性地望着黄秘书长,黄秘书长面无表情,小心翼翼地说:“我建议你看看关于清江新闻。”
接下来无论苏北坡如何追问,黄秘书长只是摇头,她推开房门的时候,迟疑地回头看了苏北坡一眼,那一眼的眼神极为复杂。
苏北坡心中大乱,等到黄秘书长离去,她拿出笔记本电脑,上网搜索新闻,最后找到《清江晚报》。《清江晚报》头版头条大幅刊载一条消息:元杰集团总裁北纬昨日订婚,清江各界知名人士前往祝贺。在消息的旁边,配着一张北纬极与陆秋池的照片,苏北坡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读不懂新闻的含义。她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身体渐渐发冷,她神思恍惚地站起来,却被椅子绊了下,摔倒了。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手机那头关了机。北纬极就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摇在未知的世界里,她想不明白,就在飞新加坡的前几天,北纬极跟自己还在西岭雪山上欢乐相聚,怎么就这么十来天的时间,自己的世界就变了样。
明亮的灯管在头顶嗡嗡直响,空调也嗡嗡响着,她只觉得房间狭小而烦闷,她走了几步,“哗”地一下,推开窗子,湿热的海风迎面而来,腥腻的水气贴着呼吸道,叫人十分不顺畅。她在窗前站了许久,等到她终于理清其中的关系的时候,她明白,这意味着一段旧的关系结束了。
苏北坡整夜失眠,第二天清早起床照镜子,见自己眼眶青黑一片,眼睛里夹着道道血丝。她强打精神,煮了一杯速溶咖啡,迅速地喝下去,头脑里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她想道,南洋物流注资是件大事,必须把事情交代清楚,她把手里的资料全部整理好,交给了黄秘书长,随同事坐了班机回国。
北纬极很忙,很少在办公室露面。苏北坡在考虑离职一事,她想了许久,目前这种情况,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留在元杰集团了。既然北纬极已经承认了陆秋池的身份,陆秋池的眼睛里不见得能容下沙子,而如果北纬极要依助于陆秋池,那他就必须得亲自出面把自己从元杰集团辞退,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动识趣退出。想到这里,她凄凉地笑了,原来前人说得真不错,爱情不过是生活里的一颗棋子,需要摆在哪里就摆在哪里。自己这算是被人摆了一道,别人是过河拆桥了。
想想老妈说得还真有道理,婚姻就是要找跟自己匹配的。不然痛苦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