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地吃过晚餐,两人来到沙滩上,天色已经非常晚了,在朦胧的月光之下,苏北坡看见不远处有个非常熟悉的影子,她的心猛地一惊,想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她一声不响地追了上去,黑影的警惕性非常高,看见有人疾步向自己奔来,便十分迅速地跑进椰树林里不见了,留下苏北坡一个人站在原地纳闷,刚才看见他的时候,旁边分明站着一个人,而那个人的身影好象在哪里见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却不见了,她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讀蕶蕶尐說網成遥森追上来,紧紧抱住她,大声训斥说:“这是什么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敢乱跑?遇着危险了怎么办?”苏北坡愣愣地看着他,小声说:“事情来得太突然,一时间我也没相明白,我看见那人的背影象是陈瑞生,元杰集团原董事陈瑞生,你明白吗?”成遥森听见陈瑞生的名字,一时之间愣住了,他知道陈瑞生牵扯进了叶成轮案,这在《清江晚报》上有所刊载,成遥森大概知道一点,但是陈瑞生牵扯到了元杰集团,而元杰集团又是北纬极的,想到这里,成遥森感觉心里哽着一点东西,呼吸不太顺畅,他思绪混乱,胸中一热,按住苏北坡的头,恨恨地亲了下去。他的拥抱既熟悉又陌生,她觉得头脑里一片混乱。她只觉得自己非常可耻,这是不对的,她用力推开他。但是,成遥森强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她,令她动弹不得,他轻轻说了一声:“傻瓜。”
成遥森的电话响了,他无奈地放开她,接了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的消息,令成遥森灰了脸,他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抱住头坐了下来,坐在湿润的沙滩上。苏北坡心里格登一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预感到顾丽锦的大限已到了。成遥森抱住头,思考了许久,他象是下定了决心,站起来,拉着苏北坡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叫秘书订当晚飞清江的机票。苏北坡被成遥森带到机场的时候,心里还迷迷糊糊地,她不停地追问成遥森各种原因,成遥森只铁青着脸,不予回答。他仿佛被一件事情困住了,只知道往一个方向走,这个方向就是家。
苏北坡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危险,象是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他的脑子不够清醒,如果不及时唤醒他会出事。
苏北坡很吃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道:“是顾阿姨出事了吗?”
成遥森颓废地回答:“是的,我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苏北坡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她打了个电话给黄秘书,黄秘书回答,南洋物流的人还要商议几天,事情才会有进展,苏北坡请了假,说自己这里有点私事需要离开新加坡几天,赶回去处理,南洋物流如果有新的议向,自己立刻就会赶回新加坡。黄秘书沉默着没说话,她想了很久,终于开口说道:“要不,你跟北纬总裁请个假吧?”苏北坡挂了电话,觉得黄秘书说得对,她觉得自己应该跟北纬极请个假,打了电话过去,手机铃声响了许久,“嗒“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再拨电话过去时,电话却已经关机了。苏北坡走了回去,看了看坐在身旁的成遥森,他的脸色灰败,整个人陷入强烈的不安之中。苏北坡想安慰他,却一时找不到话来说,她只能担忧地望着他。成遥森象个失去依靠的孤独的孩子,苏北坡看着他,心里生出一种怜惜之情,她想给他力量,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成遥森靠过来,靠在她的肩上,喃喃:“借给我一点力量。”苏北坡什么话也没说,向他靠了靠,伸出手紧紧握住他。
两人回到清江市,已是凌晨三点,折榆街53号灯火通明,楼上楼下人影晃动,但却寂静无声,象一部无声的默片。
成遥森和苏北坡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成冕只向他们挥了挥手,“你妈妈在房间里,快去看看她。”
苏北坡明白他们母子两个有话要讲,她留在客厅里等待召唤。过了一会儿,成遥森从楼上下来,叫苏北坡上去。两人一起走到顾丽锦的面前。
顾丽锦已经非常虚弱了,她躺在宽大的床上,整个人陷进被子里,看上去一阵风吹过来,床上的锦缎都会将她淹没,苏北坡的心里荡起了一阵莫名的对生命既将逝去的恐惧。她走到顾丽锦身边,坐了下来,她说:“顾阿姨……”
顾丽锦紧紧拉住她的手,说:“小北,你跟你爸爸、森儿、你妈妈都是一家人,要记得帮自家人,要团结互助,不要被外人欺负了,一定要记得这点。”
苏北坡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她想,她说得对,我们的确是一家人。顾丽锦虚弱地笑了,她说:“我知道,你妈妈会把你教得明白道理的,我原来不该阻止你跟森儿两人,你们成了一家人,这世上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说到这里,她望向窗外的夜空,轻声的叹息低不可闻,她接着说:“可惜,当我明白这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苏北坡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知道世事无常,也明白生命的失去意味着什么,她紧紧地拉住顾丽锦的手说:“顾阿姨,您放心,我会帮助遥森,不让外人欺负他。”成遥森听到这里凄凉地笑了。
顾丽锦嘘出一口气,她说:“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如果可能,我真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苏北坡微微有点吃惊,但是她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