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坡一颗心跑得扑通扑通直跳,银幕上,暗暗的银灰色光线射到她的身上,她的双唇惨白,紧紧地抿成一条线。讀蕶蕶尐說網她不敢大口呼吸,仿佛一开口,一颗樱桃蜜红色的心,就要跳出喉咙,“啪”的一下,掉到水泥地面上,闷闷地沾了灰。
电影打出片头,场内灯光早已熄灭。
场内只有华美的电影原声,硕大的片头字幕,黑压压的人头。
一声叹息,低不可闻。
趁着北纬极不注意的时候,苏北坡偷偷溜出了电影院。从电影院里出来,直接往右,穿进一条小巷子里,三步两步走到光明的繁华的大街上,招了辆出租车,去了南溪大学招待所。她给北纬极发了条短消息,说电影院里空气闷,感觉不太舒服,所以先走了。苏北坡在南溪大学订了一间房,苏北坡给纪越洋打了个电话,纪越洋恰好出差,不在南溪市。苏北坡十分怅惘地挂掉电话。苏北坡在南溪大学招待所住下了,闷头一觉睡到天亮,拿起手机一看,昨夜没人打电话。
难道是北纬极没发现自己溜了?
不可能。
仔细想了想,苏北坡给北纬极打了个电话过去,北纬极正行驶在南清高速公路上。
“我已经在南清高速公路上了。你自己想办法赶回来,今天必须报道。”
“我知道了。”
北纬极挂掉电话,将手机恶狠狠地往副驾座上一摔。手机弹了弹,跌进一丛织物里。北纬极仔细看了看,原来是苏北坡的外套。
他仍不解恨,抓着外套恶恶地往后座扔去。
仿佛胸中仍然燃烧着一腔怒火,宝马停了下来,停在高速公路的最右端,带出一阵刺耳的急刹车的声音。
他从外套里摸出一只香烟点燃,然后怔怔地看着外套衬里已经补过的痕迹。
给北纬极打过电话后,苏北坡愣愣地坐在招待所的窗口,背后冷汗凉幽幽地滑下来。
苏北坡坐了班车回到清江市,北纬极已经出差了。
“郁金香王子”项目进展顺利,男女装搭配卖得极好,为“元杰集团”挣下不少的利润与声誉,苏北坡这个名字在元杰集团里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震动。苏北坡私底下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这个项目资金年终分红,她也拿到了一笔不小的数目。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接下来该是冬装上市的时候。
基于前车之鉴,明组长早早下了订单,要苏北坡赶在秋末之际,早早就把产品提到库房里。苏北坡拿着订单,重新坐了班车回到南溪市,依旧住在南溪大学招待所里。
苏北坡跟建张厂长有一面之缘,张厂长依稀有些印象,看见她,说:“怎么这次北纬总裁没一起来?”
“他很忙,常常出差。”
“货品还差一点,你可能还要等个两三天的样子。”张厂长说。
“那么,我们能先提一部分,余下的过两天再发吗?”苏北坡觉得还是先抓一部分产品在手里,比较妥当。
张厂长打了个电话,叫那边放行。
苏北坡出了厂长办公室,给明组长打了个电话,叫那边发货车过来装货,然后就到厂区去办理提货手续。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监督着货品出库,亲眼看着货物装了车,发了车,苏北坡跟明组长打了个电话,说这次货品还差一点,看看要怎么办?
明组长交代,让苏北坡留在南溪市,把余下的那批货盯牢。
挂了电话,苏北坡走出了厂区。
市郊公路僻静,一路上尘土飞场。公路两旁的路枝上挂着几片枯叶,苏北坡走在毕直的市郊公路上。
苏北坡的身旁,一辆法拉利静静停了下来。
成遥森摇下车窗,微笑着看着她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北坡回头,细碎的阳光撒在明亮的车身上,撒在明亮的玻璃车窗上,撒在成遥森漆黑的头发上。
“我过来提货,你呢?怎么会在这里?”苏北坡问他。
“呵呵,我现在打杂,会全国各地跑,也会无论大事小事都做。”成遥森回答。
苏北坡无限同情地看着他,难道他在成冕的手下,只能学到这些东西吗?他对他也一样残酷无情吧?这个时候,因为知道了成遥森的身世,她突然觉得有一点点尴尬,对成遥森感觉有一点点陌生,她很客气地笑了笑。
成遥森打开副驶座车门,邀请她上车。苏北坡犹豫了一下,她迟疑着上了车。
法拉利象一支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射了出去。奔驰在寂静的市郊公路上。
成遥森跟苏北坡回到南溪市,夕阳已经西下,只留下金黄金黄的云朵,低低地压在天空的一角。
“你住哪里?我送你过去。”成遥森仔细地看着苏北坡,再看看车窗外的街景,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前这个女人,自己并不认识,但是,却有一种认识了许久一样熟悉的感觉。他不确定地、小心翼翼地问苏北坡,“我曾经认识你吗?还是……我们曾经见过?”
他的话勾起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