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郁伦见刚才自己这么一个外人插在这二人中间,也有些尴尬,为缓解那气氛,便答应了他那要求。两人找了家路边的小炒,点了瓶白酒就开始吃喝,而那褚承也不劝方郁伦喝酒。酒过三巡,那褚承开始说起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男人不应该把自己的难处告诉自己爱的人……”这话对方郁伦来说没什么共鸣,他简单的“恩”了一声。
褚承借着醉意续道:“我家的条件比起子叶的还是差了许多,也就是几百万的小厂……我把我与子叶的事情告诉我母亲的时候,我母亲是坚决不同意的,她说‘家庭条件差太多是不行的’我妈就觉得我在她面前会抬不起头,而子叶也怪我不敢去她家。”方郁伦听了褚承说的,想起自己的父母对于自己那恋爱交往也是这般的态度,心中难免有所触动,他解释道:“她父亲人很好,你也应该去她家座座,这样你也许就不会在意你母亲的想法了。”
那褚承摇了摇头道:“事情有些复杂,我与我的一个异性的同学关系有些铁……你知道的,误会总是一点一点来的。”
方郁伦虽然明白眼前这位带着醉意的人话语的意思,但有一点他还是有些困惑的:眼前这人有那足够的相貌,足够的脾气,足够的自信,甚至于可说勉强可以的条件,乃至于从刚才沈子叶那神情中捕捉出来的两人足够的感情……为什么这人与沈子叶的结局会是这样呢?
这时候,褚承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那来电话的应该是一个哥们,方郁伦虽然只看到褚承轻声念了一句:“我忙呢,下次再说。”但从他那姿势神态中,似乎找到了两人分手的端倪。
方郁伦隐约觉得眼前这人太过正派了,褚承总是腰板笔挺,面容总是露着微笑,即使在这喝酒时,电话时也不曾懈怠过。那一成不变的状态岂是一般人所有的?而沈子叶的父亲是那豪放不羁之人,可能正是因为褚承的这样的一分极为微弱的“刻意为之”,最终导致了他二人的渐渐疏离吧……而那日常的琐碎以及褚承口中的“原因”,也许只是那外在可察觉的一个“表”,而那内部的因果,却似乎让这样一个与他第一次见面仅喝了几杯酒的陌生人方郁伦,给察觉到了。
方郁伦正想开口说说自己的这个看法,但是这种观点似乎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等到二人喝完酒,那褚承虽是醉了,但还是极为绅士地与方郁伦道别,方郁伦客气地与他招呼。等他回到家时,方郁伦那电话响了,是那沈广牧打来的——
“郁伦,你现在睡了吗?”电话里头的声音说道。
“刚洗漱好,正准备睡去,因为这边与那世界时间不同步,所以我也并不着急。”
“这个我知道,你睡之前记得做好记录,别的我也不关照你了,至于那边的事情我们明天等你下了班再谈……今天你有没有跟子叶说什么?她回来后脸色不是很好……”
方郁伦听得电话那头说起沈子叶这事,觉得感情的事情与长辈说并不合适,因此隐瞒道:“我没说什么呀,她好像是觉察到了你我的异样,她可能在故意激你呢……”
电话里的沈广牧笑了一声,道:“这小鬼头……”
方郁伦借着睡前还有些精神,就与沈广牧接着聊起那个世界的事情,方郁伦好奇道:“我那个世界的游回羽,他怎么会有六甲转谷的?”
沈广牧道:“这事我有想过,我来到这个世界前,实验室里确实只留了一剂……至于你这一剂,应当是那年我刚开始研究时丢的。那时候我带着最初的样品回实验室,路上遇了歹人,多亏有位姓游的小伙子救了一命,那小伙子事后一路护着我,我俩在车站临分别时,我那装着六甲转谷的包忘在了那小伙子身上。这事我一直记着,却始终每没再遇见那小伙。现在想来,此人应该是你那世界的父亲游毅了。”
方郁伦听了吃惊,竟没想到这一剂“六甲转谷”中还有这么深的渊源。至那以后,那剂使得方郁伦有如此境遇的“六甲转谷”就一直存留在那个世界的游回羽家中,直到有一天游回羽突然翻找到此物……
知道了所有真相方郁伦长叹一声,只当这一切是那命运弄人,他那困意袭来,对着话机里头的沈广牧道了声“谢”,而后安静地躺下,道:“那么明天见了,沈伯伯。”
“恩,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