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纵然气愤,可是却不敢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开了口,那么向家与平扬侯府的关系就再难挽回。
看着女儿的脸,她的心忍不住的抽了又抽,既然不能跟安清颜算这笔账,那就只好算在向晚头上了,她恶狠狠的想着,向晚这个死丫头最好是快点死了,不然自己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好好的赏花宴出了这事之后,众人哪还有什么心思赏花,一个个的都忙着告辞了。
平扬候夫人带着平氏和安清颜也往外走,一瞥眼瞧见摆在了荷花池上的一盆玫瑰,顿时来了兴趣,站在那盆花前笑着跟平氏说道:“我记得上次进宫的时候瞧见太后那儿可是摆了几盆这个?”
平氏笑着点点头,“可不是,就是这种花儿,好像是叫玫瑰,说是宁家送来的,是什么人培养出来的新品种的花儿。”
“这花儿倒是好看,与别的花儿自有那么些不同。”
平扬候夫人那么一说,潘氏就急急忙忙的往前凑,“夫人若是想要,我让下人给您送到马车上去。”
仿佛刚才被打的不是她的女儿一般,气的向三捂着脸在后面跺脚,见她娘执意如此,转身跑开了。
潘氏这会子自然是顾不得女儿的,亲亲热热的送了平扬候夫人上了马车,这才转回来。见着叶嬷嬷跟在她身边,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云儿那丫头怎么样了?脸上的伤如何了?可请了大夫来瞧?”
叶嬷嬷忙躬身道:“已经请了大夫来瞧,说是没有大碍,给开了些药让每天抹,老夫人听说了这事之后也送了药膏来,说是宫里赏下来的,让三姑娘用着。”
“这平扬候府当真是欺人太甚!”这会子潘氏才算是略微能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若不是为着老爷的仕途,要不是为着几个孩子,我……我何苦给她伏低做小!”
“是,您真是不容易,不过都是为了少爷、姑娘们,夫人您再辛苦也要咬牙忍着啊!都说为母则强,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叶嬷嬷忙跟着劝道。
好一会儿潘氏都没有说话,只兀自的叹着气,神色间都是疲惫,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却是已然凉透了,便重重的把茶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往外走。
向家的三姑娘向云儿乃是大房唯一的嫡女,这身份自然是尊贵,尤其是在她的父亲承袭了爵位之后,便更加的水涨船高,府中自是无人敢小觑。
她住的院子也是府中诸位姑娘里最好的,又大又宽敞,里面不少的珍稀花草,以前向晚也曾在路过的时候瞧了几回,每次都叹息可惜了这么好的花草,她这个三姐姐可不是什么怜花惜草之人。
这会子碧云苑里可真是热闹的紧,潘氏刚走进院子,就见院子里是一片狼藉,茶盅的碎片,花瓶的脆片满地都是,有小丫鬟正在打扫,可是这堆还没扫起来,那一个瓶子又扔了出来,便急忙的躲着,甚至有几个丫鬟脸上还挂了彩,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都是东倒西歪的。
叶嬷嬷先出了声,“三姑娘这是怎么了?快别恼了,夫人看你来了。”
屋里便有了一瞬间的安静,接着三姑娘才哭着跑出来,头发披散着,眼睛哭的红肿,脸上还带着伤疤。
她立即扑到潘氏怀里,“娘,我还以为你为了那个什么平扬候府不管我不要我了呢!”
“傻孩子!娘也是为难啊,那平扬候府如今可是皇上眼里的红人,咱们向家得罪不得,娘如果不是为了你爹的仕途,不是为了你们兄妹几个,我又何至于白白的受这些屈辱?”潘氏眼里也有了泪花,“好孩子,别哭了,走,进屋去,让娘看看你脸上的伤痕。”
向三身边的大丫鬟把她扶进去净了面,梳好头发,换了家常的桃红色对襟春衫和同色缠枝蔷薇长裙,这才在潘氏跟前坐了。
潘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的瞧了她的脸,“叶嬷嬷,把老夫人该的伤药拿来,我给姑娘抹上。”
“让老奴来就是了。”
见潘氏点头,叶嬷嬷忙洗净了手,上前给向三抹药;而潘氏也不忘了细细的给她说平扬侯府的事情。
“娘,”抹完药的向三转过头来,微红着一张脸,“你说平扬侯府的小侯爷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娶妻?”
潘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娘也不知道,不过想来不会是平白无故的,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你可以自己去打听。”
向三撇了撇嘴,“平扬侯府的那个安清颜可真是讨人厌的很,还有向晚那个死丫头!都送到庄子上去了,京里还有那么多人惦记着她!叶嬷嬷,前些日子你不是回来说她都快病死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接到消息?”
闻言叶嬷嬷也是怔了一下,是啊,要是那向晚死了的话,李秋生两口子说什么也不敢瞒着不报的,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只能说明那丫头还好好的活着,这……
潘氏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去看女儿,“那丫头就是活着,怕身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就不要担心她了,娘自会处理,到时你自己,既然对那小侯爷有情,就得先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在平扬侯府那些人跟前,一定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