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潘氏闻言一怔,向晚?这个名字她有好些日子没有听见过了,上次还是叶嬷嬷去了桃花村回来跟她回报,说那丫头得了病,身子虚着,又吃了堕胎药,怕是凶多吉少了。
斜眼瞅了一眼安清颜,这话她自是不敢说也不能说的。
“五丫头去年就得了急病殁了,清颜郡主莫非是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了,所以才怀疑,她的身子是弱了些,可这么些年也没曾见过她生病,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我想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安清颜干脆站了起来,“不如大夫人好好的跟我们说说这猫腻到底是什么?”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说话呢,五丫头她明明就是得了急病去的,能有什么猫腻啊。”
潘氏不习惯被人开门见山的这么问,偏还不能发火,尤其是人家长辈还在的情况下,可是偏那长辈却看荷花看的入迷,仿佛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似的。
正巧这时候,她唯一的宝贝女儿向家三姑娘过来了,见安清颜为难自己母亲,立刻笑着上前拉着安清颜的衣袖,“我到处找妹妹,却没想到妹妹在这儿同母亲说话呢,那边有许多小姐妹,说要泛舟采荷呢,妹妹不如跟我同去吧?”
安清颜猛的一扯衣袖,把袖子从她手里扯了回来,“我要知道向晚那丫头的下落。”
“颜儿不许如此无礼,你就算想知道,向夫人也不一定会告诉你,这可是人家向家的家事,谁家还没有点**啊,只是,向夫人,”平氏说笑的口吻看着潘氏,“咱们虽然也都懂得这些,可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也要有个限度,贵府那么大个人还能平白无故的没了?向夫人莫不是在跟咱们开玩笑?”
向三姑娘一看,便知道这两个人是来掰扯向晚那死丫头的事的,便梗着脖子上前,“向晚那死丫头就是没了,死了,你们听不见吗?她想死跟我母亲有什么干系?你们要找她何不去阎王殿,你们就……”
“啊!”向三话还没说完就尖叫出声,原因是安清颜的甩出的鞭子擦着她的脸颊过去了,她慌忙用手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哼!再多嘴多舌我的鞭子可就不止是擦着你的脸过去了,而是在你脸上打出一条鞭痕来!”安清颜冷着一张脸,显然对眼前的向三极为厌恶。
在场的几位夫人早都傻了眼,她们心想,今儿个不是赏荷花来了吗?怎么又闹出这么一出来了?这安家清颜郡主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霸道,今儿个向家三姑娘碰上了,怕是凶多吉少啊!
这些人都自觉的站了起来,不声不响的挪动着步子往亭子边上靠了靠,就等在一边看热闹。
她们不走,是因为她们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清颜郡主从来不会对无辜的人挥鞭子。
潘氏的脸色早就变了,这唯一的女儿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啊,从小就捧着宠着的,从来没舍得让人动过一根手指头,也就是从前向晚那死丫头给打过一巴掌,她也得到该有的报应了。所以,今儿这安清颜也别想就这么算了!
“安清颜!你竟然敢动手打人!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她心疼的把宝贝女儿搂在怀里,一叠声的让丫鬟去请大夫来。
“我打人是因为你这宝贝女儿先出口不逊的,我与向晚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欺负她就是欺负我!她说向晚的不是,我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安清颜自幼在京城里就是横着走的,连皇子和公主见了她也不敢故意招惹,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被送到了外祖母家,也正是那个时候,她认识了向晚和平安。
向晚的爹爹是那里的父母官,而平安是西北候平家的嫡子,那里也是西北候的驻地。
安清颜的外祖母家只是一方富贾,但因着平扬侯府的关系,与当地的官员来往也颇为密切,也正因为如此,几家的小孩子自小玩在一起,说起来,向晚与平常的关系甚至比与安清颜还要好。
“又是那个死丫头!她都已经死了,你还为她出什么头!亏你出身世家大族,却是这么的没规矩,你……”
潘氏完全忘了在场的并不止是她们这几个人,还有安清颜的母亲,平扬候夫人。
“多谢向夫人替我管教女儿,我这女儿是皮了一些,但是小孩子们之间的事,何至于连大夫人都要插手?咱们做人家长的,若是出手教训一个小辈,岂不是让人笑话?再者我的女儿自有我这个做母亲的来教,还不劳烦大夫人。”
平扬候的夫人虽然及不上她的婆婆平扬候府的老夫人那般护短,但也不是好惹的,这一点京城的人也都知道。
所以当平扬候夫人猛地站起身来说了这番话后,潘氏心里便道坏了,自己怎么光顾着自己的女儿竟是把人家的亲娘还在这儿都给忘了呢!
“夫人说的是,是我一时情急忘了分寸,但是郡主也闹的有些太过了,你看看我女儿这脸上,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这……”
这摆明了是赖上了啊!平氏在心里冷哼一声,但也知道这事是自家小姑子做的过分了些,便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潘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