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瑾轩率军出城了,朝会还得继续。
可没有他在身边,文锦就象少了主心骨。第二天的朝会,整整三个小时,她简直如坐针毡,失魂落魄。
原以为鄀国小,政事不多,没想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小诸事五花八门,件件需要分析解决,分析错了还要被指责嘲笑,解决不好还不能离开,大臣都在热烈讨论,她怎好意思离开呢!
如果不是陌轶和夫叟及时“解救”她,她已经口吐鲜血,累死在朝堂上了。
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这还不算,还要为边关的战况忧心,吃不香睡不好,只怕一觉醒来,灭国了。
好在自陌瑾轩统率的援军与残兵会合后,接连传来捷报,令她安心了不少。
这天从朝堂回来,换了身衣裳,躺在床上,准备用意念开门法到空间里看看。
忽想起一件事,将婉叫进来问道,“我前几天寄到唐国的信,回了没有?”
“女主,没有那么快的,即便邮司昼夜兼程,也要六七日。”
“这样啊。”看来她是太心急知道文慧的情况了。
“不过,倒是有一封来自同城的信。”婉说着取来一个小布袋,双手呈给文锦。
文锦好奇地打开,见里面是一方绸绢,展开一看,不由得怔住了。
“怎么了女主?”婉见她惊愕的模样,连忙凑过来看那绸绢。
绸绢上,竟是一封血书!
大意是:自那日有幸见到主上,主上的芳容,便深深烙印在我心中,令我辗转反侧,切切思慕。现小人还在鄀国,只盼能再次面见主上,一诉相思。在获得准许之前,小人愿每日抒血为书,以表诚心。落款为,孟弗。
“是孟弗,他还留在鄀国,看样子,他是决意要见主上了。”婉将信拿去折好,以免文锦看了刺目。
“婉,我该怎么办呢?”文锦求助地看着婉。
“女主喜欢他吗?”婉问道。
文锦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让他做我的模特儿而已。”
“什么是‘模特儿’?”婉终于把这个神秘的词问了出来。
文锦愣了一会,忽地一拍脑门,她怎么会这么糊涂,这是东周啊,怎么会有人懂得这个词!
想起这个词闹出的误会,她不禁自责,却又忍不住笑翻在床上,直笑到肚子痛,才对婉解释了模特儿的意思。
“看来,孟弗是误会女主喜欢他,才向女主表白的。”
“所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文锦决定冷静处理,让孟弗的热情慢慢冷却,直到回到绞国。
这时有人来报,“女主,四公子五公子求见。”
“哦,让她们进来。”文锦懒下床,直接在内室见她们。
不一时文玉文淑进了门,两人穿着艳丽的春装,几乎一样的淑女发式,文玉依然古灵精怪的模样,文淑依然温柔美丽,只是消瘦了些。
“文锦,听说边镇失守了,是吗?”文玉进门便问。
文锦点了点头,让两人坐下说话,并命婉泡了壶热茶来。
“那会不会打到城中来呀?”文玉的大眼睛里有一丝惊惧。
“陌相国率兵去增援了,应该会没事的。”文锦捧着茶杯暖手,春天的房间里还是有些凉的。
听到陌相国,文淑眼中掠过一丝光芒,却又随即黯淡了。她对他的情意,他不会不懂,却没有接受,可他越是不接受,她越是思慕他。她想了无数个向他示爱、接近他的法子,又被自己一一否掉。她该怎么办?
忽然发现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和母亲弄丢的那一幅有些相像。
“文锦,这幅画,是你画的吗?”文淑问道。
“是的。”文锦答。
“文锦,你怎么画的啊,和真的一样!”文玉见了画,兴奋地夸赞道。
文锦但笑不语,头枕着双臂,倚靠在床头,享受着文玉的赞叹。这时代还没有水彩画,不但没有这个画种,因为载体不同,颜料的色彩和质地也有差别,所以,即便是再高明的画师,也不可能创作出同样的画。
“文锦,这幅画,能送我吗?”文淑道。
“姐姐,文锦送给母亲的画,你还说不好看呢,怎么现在又要?”文玉不解地道。她明明记得母亲寿宴那天,文淑这么说过,然后随手将画放在一旁,最后不见了。
“文玉,我何时说过文锦的画不好看?”文淑神情有些尴尬,瞪了文玉一眼。
文锦见状,赶忙道,“文淑,如果你喜欢这幅,就送给你好了。”她起身取下画来,交给文淑。
文淑谢了文锦,接过画又看了一回,“文锦,你的画都不署名吗?”
“这些画都是我随性画的,没想过暑名,况且我又不是名家,署了名也没人认识呀。”文锦笑着道。
象她这种画,现代会画的人多如牛毛,如果不是名家,画作扔街上恐怕都没人捡,到了东周却变成稀罕物。
“咦,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