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青汗了一下,仍想劝说俞知乐回心转意:
“俞小姐,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您毕竟是少爷从小的朋友,少爷的身体现在不好,您就一点儿都不关心么?”
俞知乐抿了抿嘴唇,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有点儿小迷茫的神情,渐渐转为了坚毅。
她反问道:
“那我去了,他就会好了么?”
金子青顿时语塞了,脑补了一下少爷在看到俞小姐之后可能采取的种种反应,按照少爷的尿性,一激动,搞不好霸王硬上弓,用强都是有可能的。
俞知乐握着甜筒,舔了几口,继续说:
“倒不如我狠一点,绝情一点,让他讨厌我,总比我去了,再给他希望的要好。平墨哥哥从小就教我,打网球的时候,有一招心理战术,可以先给对方他可以赢的错觉,然后再猛然出手,可以大大挫伤对方的锐气。这个战法和这件事是一个道理,都是要伤人的。网球场上我可以用阴招,生活里不可以。因为他曾经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俞知乐的大道理碎碎念一通砸下来,金子青也没话可讲了,可他仍在做最后的一线努力:
“俞小姐,您也说了,他曾是您最重要的朋友,难道不想帮帮他么?您难道就不能一下顾及你们当年的情分吗?”
到这里,俞知乐终于皱起了眉头,垂下手,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肘,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那是过去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我现在去见他呢?”
金子青看得出来,俞知乐不高兴了,可他身负着少爷给他的重托,他只得厚着脸皮继续说服俞知乐:
“您去了,少爷才能安安心心地回国啊。”
俞知乐却一点儿没有因为金子青的话而动摇,她直视着金子青的眼睛,坦坦荡荡道:
“叔叔……我叫你一声叔叔,可以么?”
金子青受宠若惊,急忙道:
“叫我金子青就可以了。俞小姐,您答应了?”
让他失望不已的是,俞知乐再次摇了摇头。
在他准备出言再游说她的时候,俞知乐缓慢地开了口:
“金叔叔,你也知道了吧?我现在和我哥哥在一起了。”
金子青点了点头,心中又不免想到了自家那悲催的炮灰少爷,不禁想到,如果俞小姐当着少爷的面,堂而皇之地讲出“我和我哥哥在一起了”的话,少爷绝对会暴走,之后就会开启圣斗士光环,开展无差别攻击。
脑补了一下接下来会有的一系列腥风血雨后,金子青也开始动摇:
少爷现在的那颗玻璃心,还受得起折腾吗?
而很快,俞知乐把自己不能去的理由告知了金子青:
“我听你讲,平墨哥哥现在的情况不好,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是心病,需要心药来医,可是,我不一定是那味心药,我一定不能治他的病,说不好……他会更加伤心。还有一点,我已经和我哥哥在一起了,就要对他忠实,不能和别的人私下里见面,更何况……平墨哥哥对我的心意,我知道,我也很谢谢他,可是,我哥哥要是知道我和他见面,会不开心。所以,就这样吧。”
金子青愣愣地听着俞知乐条理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见解,一时间有点儿哭笑不得。
少爷啊少爷,我对不起你,我原本是来帮你做说客的,可是现在我也没词儿往外整了。
你说,情和理人家都占着,您还要强求,这不是任性吗?
可少爷的任性程度,金子青相当清楚,正是因为清楚,他才知道,如果俞小姐不来,他保不齐真的会自挂东南枝,那样事情就大条了。
这次的绑架事件,平墨一力把所有责任都承担在了自己身上,就连金子青,都被他强行洗白成“被主人威逼着一定要去为自己绑架俞良宴”,罪名全被平墨担了过去,他本来就很内疚,要是连少爷临走前的愿望都没办法满足的话,那他就太不称职了。
打定了主意后,金子青就装作风声太大,没听到俞知乐那番真诚的表白,只是说自己的车轱辘话:
“少爷很想见您,这样,这周六,少爷说他会在你们家附近的那个街头网球场等着你,有些事情他必须向您当面交代清楚。”
要是景上华,这时候肯定一眼就看出,金子青是跟这儿给她耍流氓呢,就是把话翻来覆去地说,你解释啥,劳资统统听不见,劳资是来通知你的,不是和你商量来的。
可俞知乐毕竟没有景上华那种火眼金睛,再加上她认死理,兼和陈简一样的一根筋,她认定金子青是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就站在大街边,跟金子青一样说起了车轱辘话,把自己的观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场景一时殊为搞笑,看起来像是俩人面对面说单口相声似的。
在金子青说到口干舌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两个人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装作听不懂她的话,她却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不停地解释。
金子青算是看出来了,如果他继续装不懂的话,俞知乐就会把话重复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