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晕眩将她从回忆的世界里带了出来,平墨那魔咒似的温柔声调淡去了,俞知乐现在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整个地拢住,但是,俞知乐还以为,这个人是平墨。
她认为,自己还是在和回忆里的那个人对话。
俞知乐继续喃喃低语,声音里带了些压抑与哀伤:
“我喜欢你……我听你的……我不和别人说话了,不和男孩子说话,也不和女孩子说话,我明明听话了……可是你干嘛要那么做……”
俞良宴有种不大好的直觉,他觉得俞知乐好像正在回忆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于是,他下意识地开口阻止:
“别……”
可是,他刚一开口,俞知乐抓住他肩膀衣服的手就骤然收紧了,声调一下子变得绝望起来:
“人家说要收养我,我没有答应,我真的没有答应,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推下去!!!”
最后三个字,俞知乐的声调猛地一下提高了,破了的音调听起来格外沙哑而叫人心酸。
俞良宴傻眼了,舒狂和景上华也愣住了。
……
那个福利院的秋夜。
一对衣着普通的中年夫妇来到了福利院里,正好看到了戴着平墨送给她的兔耳朵,在滑梯顶端舔着棒棒糖发呆的俞知乐。
那个中年女人观察了一会儿俞知乐,对自己的丈夫说:
“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
那中年男人点点头:
“嗯,还行,看上去挺乖挺可爱的。”
谁知道,因为这番简短的对话,俞知乐的整个人生,自此发生了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