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俞知乐不懂,觉得平墨贴心又可靠,闲暇的时候,平墨总会把她抱在怀里,逗弄她,并说:
“来,叫个哥哥让我听听。”
俞知乐总会脆生生地应:
“哥哥!”
平墨这个时候就会满意地笑开来,揉揉她的头发,用气音在她耳边柔声道:
“嗯,乖。”
从俞知乐四岁开始,平墨就开始教俞知乐打网球了。
平墨可以算是个不折不扣的网球天才,他完全靠着自学和看网球比赛。竟然琢磨出了一整套网球训练办法。
但是同样的,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强迫症变态。
福利院的老师以前也拜托过他教几个孩子玩儿网球,权当是体育锻炼,但是,他的那套训练方法,一般人完全承受不来,没两天,那些孩子就肌肉扭伤的肌肉扭伤,累哭的累哭,再也不碰网球了。
而当平墨碰上了俞知乐后,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优秀的实验体了。
起先,俞知乐并不算是什么网球天才,她能称得上天才的,只有她旺盛的精力、体力和奔跑的速度,她的其他网球能力,都在平墨的调。教中,一点一点发展成熟起来的。
饶是如此,俞知乐也经常被他练得气喘吁吁动弹不得,倒在地上直吐舌头,而平墨似乎格外喜欢这样的俞知乐,他还给她起了个昵称,“小兔子”。
谁叫她跑得那么快呢?
她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孩子,网球天赋也不输给平墨,在她八岁的时候,她已经可以流畅地和平墨对打了。
她很喜欢网球,当然,更喜欢一直爱护着她的平墨哥哥。
然而,一切的变故,也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而渐渐发生。
平墨那些霸道到近乎于可怕的话,俞知乐有时晚上做梦的时候,还能听得清清楚楚:
“听见没有!我不允许你和别的人讲话!你是我的!是我的!”
那次,平墨不在,俞知乐和福利院里的一个也学过一年网球的小男孩对打,虽然俞知乐在平墨的调。教下,水平要比他高上很高一截,但她还是和这个小男孩玩儿得很开心。
平墨回来后,看到的就是俞知乐和小男孩在一起玩儿得开心的模样。
接下来的场面,俞知乐不敢去回忆,哪怕一闭眼,她都能回想起那个小男孩凄惨的悲鸣,和他被生生打折了的胳膊。
俞知乐握着拍子,站在原地,完全被吓傻了。
在几拍子打折了那个男孩的胳膊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平墨冷着脸,拉过了那个痛叫不止的男孩的领子,低声说:
“你这是自己摔的。记住了么?”
等那个男孩战战兢兢地点下了头后,平墨便大踏步地朝俞知乐走来,扯过她的胳膊,就把她往角落里拉去。
被压到了墙角后,俞知乐哆嗦着,看向了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哥哥,听着从他薄薄的嘴唇里吐出的含着冷意的话语:
“我说了,你不许和别的人在一起!你是我的东西,听到了没有!”
见俞知乐傻傻地盯着他,他加重了语气,压低了声调,手上使力,把俞知乐的肩膀都捏得有些变形了:
“你要是再敢和别的人在一起,我就拧断你的胳膊!”
俞知乐一下子吓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平墨,弱弱地挤出一句话:
“哥哥,拧断别人胳膊是不对的……要道歉……”
平墨冷笑,一下一下地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捏着俞知乐的肩膀,低声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俞知乐有些哆嗦,但是她从小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在她的价值观里,平墨这回实在是太过分了,而且她也不相信平墨真的会捏断她的胳膊,于是,她大着胆子,回答道:
“可这件事就是哥哥不对,那明明不是他摔伤的,是你把他……他的胳膊打断的……啊!”
俞知乐的叫声并没有被人听到,因为在她痛呼出口的时候,她的嘴被平墨死死地堵上了。
一记拳头,结结实实地捣到了她的肚子上。
俞知乐吃痛,却又叫不出来,但平墨,顶着那张有些夸张变形的笑脸,轻声说: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你看看,把自己弄痛了吧?”
俞知乐被他堵着嘴,拥到了怀里,他的怀抱很烫,烫得俞知乐手足无措,而且,他抱得很紧,紧到俞知乐胸口的骨头都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响声。
俞知乐痛得呜呜地想叫,但是,平墨没叫她叫出声来,满意地看着八岁的俞知乐惊恐地抬头望着他,平墨笑开了,样子恢复到了往日的亲和温柔:
“怎么,吓到了?没事儿,哥哥在呢,哥哥可以保护你的。”
“怎么发抖了呢?啊,我刚才太凶了?不好意思,可谁让哥哥喜欢你呢?”
“所以……你是我的,你不准离开过,不准和其他的人讲话,记住了么?”
俞知乐在他的怀抱里,几近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