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华抱着俞知乐从球场出来,找队医拿了药后,就一路奔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俞知乐双手怀抱着景上华的脖子,看着景上华已经累得额头冒汗,就很体贴地提议道:
“上华,我自己走吧,你这样太累了。”
说着,她就不安分地动啊动的,弄得景上华一阵冒火,把她就手往旁边的花坛台子上一搁,劈头盖脸就势一顿猛训:
“我累是因为谁啊?谁叫你非要比赛啊?受了伤早点儿蹦跶回屋睡觉不成了吗?这一局你不赢能少块肉么?你还自己走?你怎么走?还一路蹦跶回去?来来来你再蹦跶一个给我看看啊?要不然我跟你准备个火圈,你再表演一个钻火圈?表现一下你身手敏捷老当益壮?”
对于一般人来说,受了伤本来就是叫人心情低落的事情,又被自己的教练和好姐妹轮番教训了一遍,都会觉得这个世界不会再好了。
但是,俞知乐的思路,永远是异于常人的。
她愣愣地看着冲自己喷吐毒液的景上华,摸了摸自己沾了灰的鼻尖,很认真地笑开了:
“上华,谢谢你担心我。”
刚才还在滔滔不绝地讨伐俞知乐的景上华,顿时被这句话逼得彻底哑火了。
她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只能恨恨地拧起了俞知乐肉肉的小脸蛋,拧得她直叫疼,才松开了手。
这孩子太气人了!
叨咕了一声“倒霉孩子”后,景上华认命地蹲下身来,对俞知乐说:
“你太重了,横抱着费事儿,到我背上来。”
景上华刚说完,就听一边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景上华一扭头,惊讶地发现,主力队员池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花坛边上,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一只脚没穿鞋的俞知乐。
景上华对池飒这种实力很强,而且个性也不讨厌的人还是挺尊敬的,她站起了身,先恭敬地叫了声“池飒姐”,然后才答道:
“比赛的时候受了伤,我带她回宿舍。”
池飒点点头,来到俞知乐身边蹲下,检查了一下她的脚。
池飒对于跌打损伤这一类的伤症了解很深,她一看俞知乐的伤势,就做出了判断:
果然很严重,虽然没伤着骨头,但要不及时治疗的话,怕会落下病根。
看来,苏绣果然是看不惯她,要出手了,不过这也太狠了点儿吧?
自从半年多前,池飒跟俞知乐打过一场,她就把俞知乐列入了安全名单,认定她所谓的“天才”,是没办法跟自己抗衡的,即使在这次大竞赛中,俞知乐异军突起,池飒也并不在意。
不过就是个喜欢玩儿模仿秀的孩子,还模仿得不伦不类的,这些花招对付那些普通人还行,别说对付自己,就连对付苏绣也玩不转。
因为坚信俞知乐对自己没有威胁,她对俞知乐的观感好了不少,现在也有心思来安慰安慰她。
但,问题是,刚才池飒也在比赛,压根儿没看到俞知乐和苏绣的比赛。
她拍了拍俞知乐的肩膀,柔声道:
“没事儿的,输了也没关系,关键还是要调养好脚上的伤……”
景上华忍不住插了句嘴:
“那个……池飒姐,她赢了。”
闻言,池飒压在俞知乐肩膀上的手猛抖了一下。
怎么可能?
她的对手不是苏绣吗?她怎么会赢了苏绣?而且看她脚的伤势,不像是刚刚才受伤的样子,她总不会是拖着这只伤脚赢了的吧?
景上华没心思去猜池飒现在波涛汹涌的内心活动,她弯下身子,问池飒道:
“池飒姐,你对跌打损伤有了解,你看看,她伤得重不重?”
说实话,景上华不大相信苏杭,他毕竟是苏绣的哥哥,说不准就帮着苏绣撒谎来着。
相对于苏杭,她倒更信任池飒一些。
要是池飒说俞知乐现在的伤很严重,那景上华就不打算耽搁了,直接把她送到附近的医院里,去做诊疗去,也免得耽搁久了,落下什么毛病。
听到景上华的话后,池飒收起了阴晴不定的面色,细细地检查了一下俞知乐的脚腕,再转过头的时候,面上就是一派阳光灿烂:
“放心,没多大事儿的,就是一般的扭伤,简单地热敷一下,等24小时后,喷点儿云南白药就成了。”
池飒这样说,景上华就放心了。
俞知乐还在一旁唠叨:
“上华我就说我没事儿嘛……”
景上华看也不看她,一巴掌压上了俞知乐的小脑袋瓜,示意她闭嘴,一边对池飒礼貌道:
“池飒姐,麻烦你了,那我先把她带回去,让她休息了。”
池飒微笑着,轻轻点头。
直到景上华把俞知乐背了起来,一边继续数落俞知乐,一边往宿舍楼走去,池飒脸上的表情才渐渐地冷了下来:
赢了苏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