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当时我们可爱的女汉子羌戎姬娃一直打瞌睡来者,其实那是她装装样子,心里面却明白着呢。她想她一定会把依农老叔嫌弃她的话铭记在心,迟早有一天,她会好好梳洗一番,把自己往死里打扮,尽量是无比香艳勾魂的那种。看看自己如何成为翻身后的美奴,看看美奴们是如何把歌高唱的。
送走依农老叔,姬娃进入院内就端出一盆清水,洗净自己乌七八糟的黑脸。完毕,她将昨日卸下的石串子重新擦洗一遍,又装饰在额间、脖颈、手腕、脚踝处。更让人高兴的是,姬娃获得父亲准许,可不再以炭涂面,从此以后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从没有这样兴奋过了,也不知是什么让自己如此兴奋,就连午饭做起来也感觉无比顺手,吃起来也无比可口。
午饭后,这次姬娃为伤者换了一下花样,熬得小米桂圆粥,待盛至瓮罐后,又撒了些酸枣仁末。一切都准备完毕,她唤着小白,便给伤者送去了。一人一狗,走在阳光大道上,忽然有种沐浴在春天里的感觉。
姬娃将洞口遮挡物挪开,便看到伤者早就坐起等着喂食了。伤者笑看着姬娃,姬娃不以为意。
“怎么了,今天饿那么快,竟坐着等了?”姬娃问。
伤者不语,仍笑看姬娃。姬娃看看这一身漂亮装扮,炫耀道:“你看什么呢,我这么漂亮,可不是让你看的哦。”说完,她蹲下身来,又安静问道:“你知道吗?明天我就能见一个人了。”伤者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可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个人,将来还要娶我……”姬娃把瓮罐打开,拿起汤匙,盯着伤者眼睛,安静问道:“你知道艮山的水淼部落吗?那人是族长的大儿子,好像叫‘巴特’,别人说我俩是石头定的姻缘……”
伤者听完,目不转睛的看着姬娃,忽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在此刻为二人凝固,时间在此刻为二人静止。他突然泪流满面。
“诶诶,你怎么……”她话未说完,就被他轻轻搂住头部,然后是他的吻上来,轻轻触了下她的唇。
“嗯……”她想挣扎,但完全不能抵抗对方的轻柔。她不由的闭起眼睛,感觉他的手由面部轻滑至双肩,又滑向她的后背,而自己的香舌又不断的被对方轻轻吮吸。她又感觉对方如温暖的潮水般**涌来,她崩溃了……手内的汤匙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嗯,不行!”她挣脱他的双手,喊道。
她看着他泪流满面,看着他不解的眼神,自己却突然感觉眼眶湿热,委屈道:“你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和我说话。你有她,她比我漂亮,她比我淑女,她能给你留铜牌,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给你留……”说完,她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他擦拭着她的面庞,盯着她闪现泪花的眼睛,温柔的说道:“曾经有一个女孩,我想在我睁开眼睛的第一刻,就能和她一起看漂亮的白鹭洲。等我能走的时候,我想带她去云雾玄坑,看美丽的雾,捡彩色的宝石。我想保护那个女孩,我不怕什么天狗妖兽……”
“你,坏蛋,大坏蛋!”她不知是喜是悲,但热泪盈眶,挥舞着小拳头,不断的砸向他胸部。他却不躲避。
“哦……额。”被她不小心砸了下伤口,他吃痛连连叫着。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停下,轻抚着他结实的肌肉,轻抚着他的泪花。他摇摇头。
“来,今天我给你熬的小米粥,快喝下!”她擦净脸上的泪水,捧起瓮罐,却不知将汤匙丢在何处。
“我想和你并肩坐在洞口,一起看外面的白鹭洲。”他轻轻说道。
“恩,好,我扶你,慢点。”她扶他起身,一步一步向洞口挪去,并安坐下来。她又回来,找着汤匙,抱了瓮罐在洞口和他并排坐着。
“哎……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为什么会从上面掉下来?”她将一口粥喂进他嘴中,问。
“刚才你不是喊我坏蛋吗,我就叫坏蛋。我父母被强盗打死了,我又被他们追到山崖边上,所以就……”他盯着外面随风起舞的芦苇,正暗暗的说着,不想却被她止住。
“好了,好了,不说了,怪可怜的你。那我以后就喊你坏蛋了。”
“行啊,那我以后喊你什么呀?”
“你喊我姬娃吧,是这里羌戎部落的。说实话,我救你进山洞的那天,强盗们还来过一次,三个大人三个小孩。”
“啊!那他们怎么没有找到,哦不,搜找我啊?”
“我把你藏的可严实了,他们当然找不着。哼哼哼,当时你身上就穿了那么点衣服。”
“你救的我,那女孩呢?”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问道。
“那女孩把你托付给我就走了,临走前她说一定要让我治好你的伤。嘻嘻嘻,我给你说个秘密。”她说完,将嘴靠在他耳边,一阵轻声细语。
“你一个女孩家,竟然看我的……”他看看裤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怕什么呀,我弟弟都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再说了,我爹娘都是把我当作男孩子来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