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我们没有什么运气,我只好稳住枪身,准备逐一解决。然而一股升腾起来的烟雾打断了我的行动。太好了,手雷炸了!也许这玩意的延时不止三四秒,也可能是我太紧张,数得太快。
两颗同时炸响的手雷让外面的情形陡然改变。假若他们是分布成一条直线的话,只有紧挨着手雷的几个家伙会倒霉,但同时,他们的也为其他的人提供了掩护,可以挡住散射出来的弹丸。
然而他们的部署是半圆形,这是包围一个目标最为合理的队形,这时候却恰恰谁也挡不住谁。整个队伍的中间段在一瞬间断开了,足足倒下了十多个。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手一个手雷也太嚣张了,或许惹得死神都有些妒忌。
人有旦夕祸福,这话真是绝对的真理。迟一点,我们完蛋,可是提前了几秒钟,遭殃的就是他们。
这样的运气让我兴奋,开始从容不迫的狙杀,开两枪换一个射击孔,淡定得像是例行的训练。实在太容易了,四十米的距离用狙击步,简直就是奢侈。
我们的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我在更换射击孔的时候撞在了矮粗家伙的身上。灵机一动,把手里的枪递给了他,掏出一把子弹丢在了地上,示意他装满弹匣,顺手抢过他的枪靠近一个射击孔。
外面很乱,到处是在爬或者在临死挣扎的人。女老大站在一个射击孔边,冷静的扣着手枪扳机。
我的枪响过之后,瘦长的家伙主动接了过去,把他的枪递了过来。真是默契。但是矮粗的家伙太笨了,我扭头看他的时候,他连弹匣都没有拆下来,十分急躁的使着蛮力。可别掰坏了我的命根!我赶紧把手里的枪还给瘦长家伙,自己蹲下去夺过枪来装弹。
经常在无聊里把子弹卸下、再装上,无形中练就了快速装弹的能力,我填满弹匣、装好、上膛总共不过几秒钟,一气呵成的流畅看得矮粗家伙有点傻眼。
外面的人原本只有趴在草地上爬着逃命,这时候却有开始转回枪口朝我们开火的了。许是我们的枪声停顿了下来,女老大也打光了手枪里的子弹,正要去抢矮粗的家伙刚刚拿起的老式步枪。这似乎是那般家伙反击的机会,然而,我又架上了枪管。
死神归位!
谁在开火,我就瞄向谁,一连四、五发子弹过后,外面没了枪声,似乎连较明显的动静都没有了,窑里面有了争执,我扭头看见瘦长的家伙拦腰抱着矮粗的家伙,正在奋力阻止他冲出去,这个鲁莽的家伙,竟然要拿着一把刺刀出去玩命。也许是一枪都没能放上,再加上我的超炫表演,使他心生不甘,难以克制了。
女老大吼住了他们俩,我回过注意力来逐一检视着草地上的人影,稍有动静的就补上一枪。
越是小心留神,就越发敏感,我一度觉得很多人都在蠕动,于是打完了弹匣,再次补满,等到再次几乎打空,才猛然觉得有些浪费。
开始打扫战场了,只有两支AK还能用,弹匣却基本空了。这些家伙极不专业,慌乱之中扣下扳机就不知道松手的,剩下少得可怜的子弹也是我用子弹强行节约下来的。老式步枪没什么价值,但收集到的子弹足有五、六十发。没有手雷,敢情他们就那一个家伙带了两颗,还被他们自己享用了。
有一个意外:矮粗的家伙在尸体后边几米远的一个凹坑中发现了惟一的一个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瘦矮的家伙。
他像一只丧家的野狗,跪在土坑里使劲叩头作揖。我们站在他的跟前,似乎没有人想去打断他的表演。最终还是矮粗的家伙耐不住了,狠狠一脚踢翻了他。
这种人是可恶的,偷走了大家的钱和枪弹居然还要带着别人前来谋功劳。他的表现和他的国家几乎如出一辙,贪婪、背信弃义,毫无道德可言。可笑的是:这种人往往活得时间更长,那么多人死球了,他却安然无恙,身上连半点血迹都没沾上,关键时候真是比耗子还会躲藏。
他们居然原谅了这家伙!
我不知道个中缘由,在我的印象里,黑帮类的组织对待这种人就只有一个杀字,仅有的区别是死法的痛苦程度不一罢了。他们为什么重新接纳了他?是长期共事留下的情义还是试图从他身上拿回那些钱和枪?我不知道,也不想问。
草地上总共散落着三十一具尸体,除了中间段的几个,其余的都还算完整。我们不打算清理,因为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呆,谁愿意去打扫一间即刻抛弃了的屋子?
稍作整理之后,我们上路了,可惜了这个几乎完美的“碉堡”。
瘦矮的家伙走在最前面,我怀疑此行是跟随他去取之前被他卷走的那些东西。
没有猫会吐出含进了嘴里的鱼,我确信他不会如此轻易的将东西交还出来,尽管他前后磕了不少的头,甚至一度泪眼婆娑像极悔恨满心,但这种人在根本上是不可信的。我暗暗提醒自己小心提防,因为如果他要有所举动,我会是首要目标。一来,我是他要面对的最重要力量;二来,他对我是一直心怀不满的。
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与他们偶尔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