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哥们儿,这玩意儿可是个危险品!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它拿下来成么?”大半夜的,随便溜达溜都能遭打劫,陆九璋都快哭了。
“起来!”身后那人制着陆九璋缓缓站起,待到二人都直起腰,他又哑声命令道:“脱衣服!”
“我说兄弟,你可看清楚了,我不是女人,我是个男的!”大半夜的,还遇着个眼神不好的色狼,连男女都不分。
“少废话!快脱!”那人哑声喝道。
“我可不好这口,你饶了我吧!兜里钱全给你了,大侠你赶紧收了神通吧……”陆九璋哭丧着脸,嘴里胡言乱语。不动声色的拖延着时间,想找机会反戈一击。
那人身子微微有些打晃,明白自己不能再拖延了,语气愈发狠厉:“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快脱!”
“好,我脱,我脱还不成么!”陆九璋摊开双手,开始慢慢解上衣的襟带,到领口那里时,他陪笑道:“那你先把匕首拿开点吗?我好把衣服脱下来。”
那人闻言把匕首缓缓的放了下去,陆九璋趁这会儿功夫,后肘猛地发力捣在了那人左腹上,后者极为痛苦的闷哼一声,“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陆九璋没想到自己这一肘子有这么大的威力,他转过身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居然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
他有些纳闷:“难道我练成如来神掌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陆九璋突然感觉后腰那里有点潮,他下意识的摸了一把,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血。
他赶紧蹲下身查看地上的人,发现这人左腰眼上有一个不小的伤口,此时还在不停地向外洇血。
原来他早就受伤了,自己冷不丁的在人家伤口上又搥了一肘子,不晕才怪呢!也难为他伤得这么重,还能跟自己耗了这么半天,陆九璋倒有些佩服这人了。
只是就这么把他丢在这儿,明儿一早铁定得因为失血过多变成一具尸体了。
虽说这人凶神恶煞的拿着刀挟持自己,但他目的似乎只是想要这身衣服,并没有害自己性命的意思。否则他可以不动声色的割了自己喉咙,然后该干嘛干嘛。
陆九璋的人道主义又开始作祟,他想到如果自己现在抬腿就走,一定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了。
但他也不可能将这么个身负重伤的人拖回营去,先不说此人来历不明,带回去不好交代。就算是这么远的路,除非他现在变成绿巨人,否则绝对是弄不回去的。
他记得小树林的南侧有个废弃了很久的破庙,把他弄到那儿安置一下吧。
陆九璋打定主意,认命的托起地上的人,架到肩上,几乎是扛着一般往南边走。
好在路途也不长,十多分钟就到了。
他累的汗湿重衣,体力一般是一个方面,另外也是因为这人实在太重了。陆九璋感觉这人比自己得高出一大块,虽然软着身子不省人事的昏着,但硌着陆九璋的肌肉还是硬邦邦的。
进了庙后,陆九璋抱了几大把干草堆在地上,将人放了上去摆成仰卧的姿势。
他擦了一把汗,脑子里不断回想着那点为数不多的急救知识。俯下身去,小心翼翼把那人上衣解了开来,露出了腹部狰狞的伤口。
似乎是刀剑之类的力气刺伤的,不过幸运的是,只伤在了腰侧且并不深,没有波及内脏。否则陆九璋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打算费力去拯救一个必死无疑的人。
腰腹部受伤首先要止血,刚刚陆九璋在小树林那里就已经帮他简单的围了块布做止血。他拿出军队里每个人都佩戴的药散,将伤口周围的污血拭去后,小心翼翼的均匀洒在了伤口上。
昏着的人,许是感觉到了伤口的刺痛,不由呻吟出声。
陆九璋抬头看了看他,见对方依旧昏迷不醒,他自顾自的将里衣相对干净的布料扯下一块,给他裹在了伤口上,包扎好。
等忙活完这一通,陆九璋感觉自己都有些虚脱了。
他索性趴在伤员旁边想眯一眯养养神,然而还没等眯多久,就听见对方开始无意识的细声呻吟起来。
陆九璋凑上去,见他紧闭着双眼,有些干裂的嘴唇正不断的翕动着,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他附耳过去,只听他叽里咕噜的不知说的哪国话。
陆九璋将手探到对方的额头上一摸,好家伙,是发烧了,还烫得很。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陆九璋认命的叹了口气儿,钻地鼠似的翻了半天,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缺了碴的瓦罐。他颠颠儿跑到河边装了一罐子水,又回来给他冷敷。
十月份河水虽未结冰却尤其寒凉,陆九璋将布浸湿,手也冻得通红。他将东西放在那人额头上,甭管有效没效也算仁至义尽。
不,这简直就是以德报怨!
该做的都做完后,陆九璋搓了搓手,起身准备回营。
还没等他站直腰,就被地上的人拽了一个趔趄,差点没坐个屁墩儿。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