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下了警车,径直朝不远处的废旧院子走去。上次是坐在大卡车上进的院子,高全对院子外面的情况不太了解。
这次,高全把周围的情况摸的很熟。废旧院子很大,四周的围墙也很高,围墙周围都是荒草和树木,很少有人会经过荒草和树木靠近院子,显得院子格外隐蔽。
废旧院子只有大门口的一条路与外面相连,即使这条路,与外面的主干道也有一定的距离。
如果有人经过这条路,安装在暗处的监控,也会早早发现。
高全摸清四周地形之后,爬到树上,查探隐蔽处安装的监控位置,选好路线后,才翻墙进去。
院子内四个角落都有一只大狼狗把守,只要有人翻过围墙进入院子,大狼狗立刻会发现,大叫示警。
不过,当高全两脚落地之时,大狼狗只是看了看,随即就夹着尾巴,钻了狗窝,不敢出来。
高全笑了笑,冲两边的大狼狗扔了石子,吓得大狼狗哼哼唧唧,不敢大叫。
对于院子里的地形,高全上次都摸清楚了,这次,他直接绕过巡逻的人,爬上上次他逃跑时的那个窗户。
在窗户上,高全伸头朝里面看。一看不打紧,看后惊得他差点掉下去。
只见含龙寨的乡亲们个个蓬头垢面,比之前更显落魄。最让高全气愤的是,男人们的胳膊上都系着绳子,相互绑在一起。
他们围坐在一起,四周有人守着。
狗剩坐在人堆里,时不时地抹着眼泪,一声不吭。
这时,他身边的人朝他头上打了一巴掌,狗剩直起头,瞪着那人。
“看什么看?”那人冲狗剩吼道:“有眼无珠的狗东西。你不是蒋高山和二猪头的狗腿子嘛,他们不是也把你绑了。”
“我,我,”狗剩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来。
狗剩旁边的狼娃,白了他一眼:“别我了。咱们认栽吧。都怪咱们不长眼,真正对咱们好的,咱们不领情,要害咱们的,咱们倒当成了活菩萨。活该咱们这些人遭罪。”
狼娃刚说两句,他旁边那人也朝他头上来了一巴掌:“你也不是啥好东西。要不是带着大伙攻击全儿,全儿怎么会走。全儿要是不走,二猪头咋敢把咱们绑起来。”
“哎,咱们被绑起来是小事,还不知道那些娘们咋样了,恐怕这时候都被那些禽兽祸害了。”人堆里有人抱怨说。
那天,众人合伙赶走了高全三人,虽然没抓住他,起码也出力不少。
众人本想找二娃领钱,不料二娃却变了脸,指使那些混混把他们绑了起来,还把含龙寨的女人们带走,关在其他地方。
过了这么久,二娃再也没给众人送过吃的,饿得众人两眼冒金星,动弹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众人因为恨二娃,都改称他为二猪头。蒋高山没在露过面,众人断定他和二娃是一伙的,也不是啥红东西。
“都闭嘴,谁在说一句话,我把他的舌头割下来。”旁边看守的人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冲众人挥舞,吓得众人缩着脖子。
那人看众人这么害怕,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心里得意的不行。他抬腿蹬在狗剩的肩膀上,手里的砍刀在狗剩的眼前晃悠。
砍刀有有二尺左右,刀身三指宽,刀把很短,一只手刚好握住,看起来像是一把西瓜刀。
“你们这些蠢货,二胖子把你们都卖了。”那人冷冷笑着:“男的卖去黑煤窑下苦力,能干活的干活赚钱,不能干活的,弄死在煤窑里,骗补偿。女的嘛,嘿嘿……”
说到这里,那人拇指和食指分开,抚摸着他的下巴,一副惹人厌的挨打样。
“咋了?女的咋办?”有人着急地问。
“哈哈,女人还能干嘛。”那人笑着说:“年轻有姿色的买到国外当妓a女,年老没姿色的买到非洲当佣人。以后别想再回来了。”
听那人说完,含龙寨的男人们个个都哭丧着脸,吓得抹起了眼泪,就连刚才骂狗剩没出息的狼娃,也在不停地揉眼。
那人只觉得眼前一晃,下意识地回头。他看到几个同伴都耷拉着脑袋,像是睡死了。
在他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
含龙寨的男人们抬头看到高全,个个心情激动,就差扑过去抱着高全的腿诉说委屈了。
“全儿啊,你可回来啦。俺们想死你了。”狼娃哭着说:“救星啊,你来得真是时候啊,快救救我们吧。”
其他人也都哭着喊着让高全救他们。高全看着乡亲们那副落魄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正要帮乡亲们解绳子,被那个拿着西瓜刀的混混拦住了。
“小子,识相点快给我滚,别给自己找不自在。”那人冲高全亮了亮手里的西瓜刀。
高全看着眼前的混混装腔作势,忍住没有笑。“你不认识我?是新来的吧。”
原来那帮混混都吃过高全的亏,知道他的身手厉害。眼前这人,是今天新来换班的,根本不认识高全,还以为高全是逃学的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