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虽说还是不太理解那些大道理,可他却一脸严肃,重重点头。
就在刚才他翻看《桃花志》时,一些高深见解和精妙理论,使他有一种热血沸腾,激动难平的冲动。
“师傅,我都记下了。”高全说:“还是让我跟你一起走吧。你把我养大,我就要为你尽孝。即使仇家寻来,我也会留着一口气为你收尸,服侍你入土。”
龙云阳笑了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师傅也不是一无是处,两手端着豆腐,站在哪里等仇家来杀。”
“相反,只有咱们师徒两人分开,仇家才不敢贸然下手,暴露身份,咱们才有活命机会。”
高全抹了眼泪,平复激动心情,问道:“那三年之后,你怎么找我,我又上哪里找你?”
龙云阳笑着,伸出手掌,只见掌上有三枚硬币。
“卜卦知前事,明方向,示吉凶。”
“我要与师傅同生共死,我要留下来,那里也不去,保护师傅。”
龙云阳说:“你我留下,战死犹荣,死不足惜。我担心的是,仇人已经得了《易体》,如果再得到这本《桃花志》,个人私欲就会无限膨大,最后为了满足私欲,必定会荼毒百姓,祸国殃民。”
“现在,你去中州,或许很快就被对方发现,而我在暗处,此人因为多疑,不会轻易杀你夺《桃花志》,因为他担心我在暗处做手脚。即使他把你我杀了,只要你誓死护书,不让他轻易得逞,也算是为国为民尽了忠诚。”
哎,师傅又是老一套,大道理说得比天高,比地厚,高全有些不以为然。
龙云阳看出高全的心思,就换了沉闷话题,一脸轻松地笑着说:“你与肖芳本是天生一对,只是如今缘分不到,你们不能在一起,如果强要逆天而为,轻者伤及父母师傅,重则英年早夭。所以,我让你和肖芳一起出去闯荡,还是为了你们好,让你们俩有机会好好培养感情,等到时机成熟,就会水到渠成。”
“师傅真好,想得真周到。”高全笑了:“其实,我和肖老实定好了日子,就在今年的年三十成亲。”
“什么?”龙云阳瞪着双眼,差点拍案而起。
停了一会,龙云阳缓和口气,不紧不慢地说:“话我已经说到,但不能说透,否则违反天机,要遭天谴。至于信不信,由你。不信,作为师父,可以为你们完婚;信了,你就带着肖芳出去闯荡,但是有个前提,必须保护含龙寨的乡亲们安然无恙。”
“好吧,我信师父的话。可是,我跟肖芳爹说好了的。这么一来,岂不是背信弃义。”高全说:“师父,这可跟你教我的言而有信,互相违背啊。”
龙云阳说:“我早就想好了,今晚我就假装暴毙,你明天挖坑把我埋了,填上土后,插进去一根竹筒,供我呼吸,等到天黑,我自己爬出来,然后就消失了。”
高全想了想,觉得办法可行。师父一身本事,即使不给他插竹筒,他用闭气功,憋三五个时辰也没问题。
两人说定,龙云阳让高全拿了草药给肖老实包扎,他在家等着高全。
高全给肖老实包扎之后,与肖芳说了几句话,他心里惦记着师傅,就赶快回了家。
想到马上与师傅分离,高全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把与肖芳年三十成亲的事抛之脑后。
夜里,皎白月光,含龙寨里静悄悄。
突然,寒风吹起,山里的饿狼“嗷嚎”一声。
接着,含龙寨的一间茅屋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高全坐在茅屋门口,对着圆圆的月亮,扯着嗓子,嗷嗷大哭:师傅啊,你老人家走的好快啊,你死了,让我怎么活啊。我就你这一个亲人啊,以后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成了孤苦伶仃人啦啊,一个没爹没娘没师傅没老婆的人,是含龙寨最可怜的人……
床板上躺着的龙云阳,抓起头下的枕头,砸向高全。“你这孩子真想气死我,给我严肃点,好好哭。”
“师傅,您看我哭得多严肃啊,眼泪都是真的。”高全指着脸。
龙云阳重新躺好,说了一句。“没爹没娘没师傅没老婆这句去掉,其他保留,继续吧。”
高全嘿嘿一笑“好嘞,您老听好了。”
“哎呀,我的亲师傅啊,你死得好惨啊……”
“人来了。感情再丰富点,”龙云阳低声说:“我开始闭气了,记得连夜挖坑,明天一早就埋,别忘了放竹筒,还有……”
龙云阳话没说完,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人进了院子。
“大,大大,晚,晚晚上的,哭,哭哭啥啥哭,不让人睡睡睡睡啦……”
“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啊,以后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成了孤苦伶仃人啦啊,我的亲师傅啊……”高全哭得更加卖力,声音更大。
“砰”地一声,茅屋门口的凳子被人踢飞。
只见狗剩披着棉袄,嘴里叼着香烟,烟头在月光下一明一暗地发着红光。
“瘸,瘸,瘸腿龙,死死死了?”
“我师傅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