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呢?
事实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但也在众人的意料之外。讀蕶蕶尐說網
出乎很多人的想象,凰雪歌对待凰连玥的追杀竟然进行得如此决绝,风行烈压根无需监督他什么,因为凰雪歌比他行事还要狠绝。
凰连玥跟燕山而承载的船只已经出了码头有一定的距离了,那样的距离,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也没有办法追击的。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凰雪歌竟是施展轻功,紧追不舍,踏波无痕地登上了凰连玥的船。
绯红的衣衫随风放肆地翩然舞动,嚣狂魅惑的流光沉浮那双凤眸尾角,凰雪歌的笑容无懈可击,踏步而来,恰若临风妙雪,恣意潇洒。
“好久不见了,兄弟。”
“哪里哪里,准确地说,你我之间前一次会面不过区区一日之别罢了。今日ni的出现倒是印证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句话,兄弟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对的思念已到病入膏肓之境,倒让兄弟我感到受宠若惊啊。”白衣飘然,懒散的姿态随意一摆,凰连玥手中的折扇轻扇清风,显得格外惬意、舒坦。
“到此时你还有闲情逸致跟我打趣,倒不愧是本尊的兄弟。可惜欠债总是要还钱的,送出的人情自然也是要给回礼的,兄弟,你说呢?”凰雪歌薄唇扬起一抹惊人的笑容,那笑容虽然很浅,很淡,但却比任何时候都具有杀伤力。
凰连玥微翘浓密的睫毛收敛、垂下,掩去桃花眼中一闪而逝的快光。
他的动作很优雅,倒茶的姿态堪称完美,至少在燕山而的眼中看起来她这个师父的动作真的很具艺术美。
“那是自然的,有送礼的,想当然便有收回礼的,我这不是就呆在船上等着收兄弟奉送上门的回礼嘛。不过收回礼不急在一时半会的。”他倒满一杯茶水之后,轻移到凰雪歌的面前。“御用的雨前龙井,很是不错,先饮上一杯,如何?”
“也好。”凰雪歌安然落座,修长的指尖划动白底蓝花的瓷杯边沿,顺手而起,浅尝则止。
妖孽就是妖孽,双胞胎总是有相近之处,一个倒茶,一个饮茶,动作配合得极为默契,天衣无缝,就像一幅悠然田园的动人画卷,画中的人物美得似定了格,入了心。
只是当静态的画卷一旦转为动态之时,就若完工的画轴突然被一笔泼墨印染了杂色,破坏了原本完美无瑕的画面。
当他们起身的瞬间,当他们眼中的余光点点收拢的刹那,当他们各自慵懒的闲情被江上的风吹散而去之时,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虽然比预先的晚了那么一点点,但不足以影响他们之间这场酝酿已久的较量。
“准备好了吗?兄弟。”凰雪歌随意那么一站,看上去破绽百出,其实他前后左右都防守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缝隙留给对手。
凰连玥饮下最后一杯香茶,缓缓放下茶杯。
“徒儿,收了茶具。要知道这可是上等的一套贡品茶具,若是损坏了,师父可是会心疼的。”
“嗯,比师父的人值钱了点。师父若是去了,徒儿会替你打碎了给你陪葬的。”燕山而的话很毒,凰连玥却听得很开心。
“徒儿啊——”他撒娇般地靠上燕山而的肩膀,内心微起波澜。
他了解这个冷情的徒儿,她下半句藏着的话就该是这样了。若是他心疼这套茶具被她打碎的话,他就该好好地活着,这样他才有办法阻止她毁了这套他喜爱的茶具。
所以她明着是在诅咒他,实际上却是在担心他。而以她那样冰冷的个性,能够别扭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已知足,心满意足。
可惜他的感动还来不及持续几秒钟的时间,燕山而已经转身毫不客气地进了船舱,留下凰连玥的脑袋对着空气倚靠。
唉——
凰连玥不由地暗叹一声,凰雪歌却看得挑起了长眉。
“兄弟啊,你好像正在改变中,这可不是好现象。小心啊,那是毒药啊,蚀骨入心的毒药,一旦上瘾便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啊。”语调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那你还天天乐得品尝毒药,夜夜少不了毒药的相随?”凰连玥顽劣地调侃道。
“我不一样。就算天天入得毒药蛊,却是半点不沾心啊。”凤眸漾开点点梨涡飞花,星辰闪烁。
“话不要说得太满,什么时候你入了毒瘾,说不定你还尚未自知。而我比你更懂得,若是不想沾上毒药的瘾,便要断绝任何沾上的可能。”凰连玥啪地收起手中的折扇,敲上凰雪歌的左肩,桃花眼中笑意绵绵。“所以说,我比起你来,更无可能。”
“若能如此,为兄倒可放心了。”凰雪歌手指捏起扇柄,轻轻移开一段距离。
“必会如此,为弟心若磐石。”凰连玥对着江心温柔一笑。
“既是如此,你我兄弟二人只能走着瞧了,看往后各自的表现来定了。只是眼下我们二人茶也喝了,叙旧也叙了,是时候办点正事了。”拖久了只会越来越难处理,凰雪歌知道,凰连玥也清楚。
“也是,该办正事了,是时候接受兄弟